狂。近乎於執念的想讓從楚淵立後,與其說是為了社稷,不如說是心中不甘。
在被婆輪羅蠱惑的某個瞬間,他甚至想過,或許當真可以殺了楚淵,讓他從此消失世間,沒有大婚,史書上便永遠不會有另一個人的名字,只會留下年輕的帝王平西北,定東海,征戰南洋一統四海的不朽戰功與光輝形象,就像自己當初想的那樣。
妙心抱住頭,痛苦悶吼出聲。
“大師。”段念敲敲門,好心提醒,“你還是快些上藥吧。”畢竟流了一路血。
妙心:“……”
段白月翻上馬,頭也不回折返王城,入宮之時,恰好天色發亮。
楚淵靠在床上,正在看著他。
“被發現了。”段白月舉手,“我認錯。”
楚淵問:“怎麼樣了?”
段白月點頭:“嗯。”
楚淵笑笑:“有勞。”
“要上早朝嗎?”段白月問,“我陪你。”
楚淵傳來四喜,要了沐浴用的熱水,雙手捧住他的臉頰湊近親了親:“在外奔波了一晚,還上什麼早朝,好好睡,我中午回來陪你吃飯。”
段白月點頭:“也好。”
小內侍魚貫而入,手中拎著鋪滿花瓣的籃子,嘩啦倒進水中。
段白月:“……”
楚淵頭疼道:“告訴過張嬤嬤多少回,王爺不用準備這些。”
小內侍誠惶誠恐道:“嬤嬤說了,王爺平日裡不用也就罷了,可大婚前兩日是一定要的。”畢竟皇后,要香一些。
“罷了,朕等會親自去找她。”楚淵讓四喜繫好腰帶,對段白月道,“不然今日你先湊活?”
西南王看了眼那桶香噴噴的水,心情複雜,若是被師父看到,只怕會與尿床並列天天講。
然而事實上,南摩邪也沒什麼心情管他,此時正抱著腦袋滿院子嗷嗷亂跑——為何都到了皇宮裡,還是一樣要被梳頭,而且這群人到底是誰,根本就不認識。
張嬤嬤站在臺階上,指揮手下一群嬤嬤將他按住,篦子如飛。大小是皇后的孃家人,不富貴就算了,至少也要體面乾淨,將頭梳好。
南摩邪慘叫連連,生不如死。
段瑤在屋內用被子捂住頭,堅定地重新睡了過去。
下早朝後,慕寒夜精神抖擻去見楚淵,喜滋滋道:“昨日的事,楚皇不必言謝,隨便給個萬兒八千兩銀子就好。”
楚淵態度和善:“慕王先坐,溫愛卿隨後就到。”
誰?慕寒夜咳嗽兩聲,坐直道:“沒有銀子也無妨,不如先趁著人少,來談談通商之事?”若是等那位溫大人來了,要不到銀子是一回事,說不定還要被倒忽悠走幾百兩——這種事先前也不是沒有過。
楚淵一笑:“也好。”
寢宮內,大楚的皇后洗完香噴噴的花瓣澡,打著呵欠上了床,直到被人捏住鼻子,方才醒來。
“都中午了。”楚淵戳戳他的腮幫子,“起來吃飯。”
“這麼快。”段白月打了個呵欠,“累。”
“方才我在回來的時候,遇到了張嬤嬤。”楚淵抱著他的腰,“她說要教你學大婚的規矩。”
段白月瞬間清醒。
楚淵道:“我答應了。”
段白月艱難道:“還要學這個?”
“對啊。”楚淵靠在他胸前,“大婚之後你就是皇后,規矩禮儀多著呢。”
段白月表情一言難盡,心情亦是一言難盡。
“怎麼?”楚淵扯扯他的一縷頭髮,“不願意學?”
段白月從牙縫裡往外擠字:“嗯。”
楚淵撇嘴:“那可不行,事關皇家體面。”
段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