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旨。”沈千帆拔劍出鞘,怒吼道,“捉拿劉府逆賊,若有反抗者,殺無赦!”
“是!”鐵血呼聲整齊劃一,直上九霄。
正文街的一座大宅子裡,當朝太傅陶仁德還在酣睡,外頭卻有人大喊:“老爺快跑,有強盜殺進來了啊!”
身旁夫人坐起來,驚魂未定道:“出了什麼事?”
窗外刀劍相撞聲無比刺耳,陶仁德雖說年逾六十,卻畢竟是做大官的,心知這朝中有人不安分,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於是倒也沒慌。套上鞋子隨手拔出床邊大刀,就要帶著夫人往外殺,耳邊卻傳來一聲輕笑:“陶大人,外頭還冷,至少披件衣裳。”
“啊喲!”陶夫人又被嚇了一跳,這屋裡何時多了個人?
“西南王?”陶仁德萬分震驚。
段白月道:“外頭來的可都是高手,陶大人還是乖乖待在這臥房為好。”
“你……竟敢謀反!”陶夫人將自家老爺護在身後,擺出誥命的氣場。
陶仁德:“……”
“夫人誤會了,本王是來保護二位的。”段白月道,“至於外頭的人是誰,陶大人想必心知肚明。”
“皇上可還安好,宮內局勢如何?”陶大人問。
“皇上尚且在江南,不過沈將軍回來了。”段白月道,“解決了外頭這一群,若還有時間,本王再去宮內助沈將軍一臂之力。”
段瑤從兜裡摸出一把毒蟲,一巴掌呼過去,全部塞進了面前叛軍的嘴裡,半夜三更被拉出來打群架,自然要佔些便宜才不虧。劉富德胸口吃了段念一刀,嘴裡湧出鮮血,終是跪在了地上。
叛軍約莫有一百餘人,個個都是死士,顯然是牟足了勁要將陶大仁置於死地,卻沒料到會中途殺出一個段白月,將全部計劃打亂。
陶仁德急道:“西南王,還有其餘朝中同僚——”
“陶大人不必擔憂。”段白月道,“皇上早就派了人暗中保護。”
“那就好。”陶仁德頓時鬆了口氣。
“能回去睡了嗎?”段瑤打呵欠。
“不能。”段白月翻身上馬,“來人,隨本王進宮!”
段瑤淚眼婆娑深感受騙,原來不止打一架。
宮裡殺聲震天火光熊熊,內侍與宮女尖叫逃竄,都覺得怕是要變天。這些年劉恭苦心經營,在楚淵身邊與軍中皆安插了不少眼線,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助自己成事。如今既是已難回頭,自然要殺出一條血路,先將楚淵親信除盡,再告知天下皇上已在江南遇刺,好能名正言順,將流放中的高王楚項召回王城,將手中的牌重新洗一回。
沈千帆浴血廝殺,連雙眼都赤紅。
“將軍還是早日降了得好。”劉恭在人群外,慢條斯理道,“如今這宮中,可都是老夫的人。”
沈千帆握牢劍柄,直取他面門而去。
不止是宮裡亂,皇城裡頭也早已亂了套,叛軍像是一夜之間從地底冒出來,想將所有與劉府做對的朝中大員都軟禁俘虜,卻被楚淵暗中佈下的影衛截住,火光陣陣殺聲四起,有膽大的百姓將門開個小縫聽上一陣子,便又被自家媳婦拉住耳朵扯了回去,這熱鬧也要湊?
眼看沈千帆已有些力不從心,劉恭冷笑一聲,轉身大步朝御書房而去。
“劉大人想去哪裡?”段白月策馬立於前方,微微挑眉。
“西南王?”劉恭心裡驚疑,不知他為何會出現在此,亦分不清對方是敵是友,是要助楚淵一臂之力,還是要來從自己手中分一杯羹。
“聽說這裡有熱鬧看,本王就來了。”段白月笑笑,“果然不虛此行。”
“西南王若是有條件,不妨直說。”劉恭道。
段白月問:“不管是何要求,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