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今晚在洱巖鎮駐紮。”
薛懷嶽領命,轉身快馬加鞭前去通傳。溫柳年與趙越同騎一匹馬,笑眯眯地跟在後頭,雖說從出發到現在都沒怎麼提,可皇上到底還是想的,今晚能到洱巖,明晚便能到大理——哪怕只是早一天也好。
葉瑾坐在飛馳的馬車裡,心情也很複雜。他一邊想大軍都到大理城邊了,怎麼還不見段白月來接一下他哥,負情薄倖不能再多了。可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吃多了,居然還盼著禿子來,難道不該是離得越遠越好,畢竟大家不算熟,很陌生。左思右想,天人交戰,表情千變萬化,整個人都要分裂了。
沈千楓坐在他對面,強忍著笑。
行至途中,大軍卻停了下來。
“出了什麼事?”楚淵皺眉。
“回皇上,前方有人擋路。”先鋒官道,“說想要面聖。”
“可是有冤情?”楚淵問。
“對方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魁梧,說話聲如洪鐘,自稱名叫吳三磊。”先鋒官道,“聽他所言,攔路並非是想申冤,而是想參軍。”
“這就莽撞了。”溫柳年道,“地方周府都在徵兵,他為何不在家鄉報名,反而跑來攔聖駕。”
“可要趕走?”先鋒官試探著問。
“溫愛卿一道去看看吧。”楚淵道,“然後再做定奪。”
在一處狹窄的山道上,果然正盤腿坐著一個人——與溫柳年站著一般高。
溫大人:“……”
先鋒官低聲道:“就是此人。”
“閣下便是吳三磊?”溫柳年問。
“是啊!”對方站起來,從溫柳年的方向看過去,幾乎能遮住日頭。而且聲音是當真很洪亮,放炮敲鑼一般,“我要見皇上。”
“閣下是何方人士?”溫柳年又問,然後又提醒:“小聲回答便可。”
吳三磊道:“濟南府。”
溫柳年耳朵嗡嗡響,怎麼聲音還越大了些。
“我要參軍打仗。”吳三磊道,“當將軍。”
溫柳年乾笑:“男兒有這種想法,自然是好的。只是壯士為何不在濟南府報名參軍,反而要來此處?”
吳三磊道:“那濟南府的狗官佔了我家三十畝稻田。”
溫柳年聞言皺眉:“胡言亂語!無憑無據,豈容你張口就汙衊於大人。”
“你是大官,不信儘管去查。”吳三磊道,“我要不回祖產,就不要了。這回擋路可不是為了告狀,是為了餬口活命。”
溫柳年想了片刻,又問:“那閣下可有過人之處?”
吳三磊四下看看,隨手抱起路邊一塊凸出的山石,對先鋒官道:“你抱著這位大人。”
先鋒官:“……”
趙越大步上前,將溫柳年護入懷中。
吳三磊微微下蹲,而後便深吸一口氣,仰天怒吼了一聲。
如同九天玄雷在腦頂炸開,溫柳年眼前發黑,膝蓋發軟,若非有趙越在身邊,險些滾下山。
大軍最後的章明睿被嚇了一跳,踮著腳拼命往前看,卻什麼都看不到——這是什麼聲音。
楚淵卻是嘴角一揚,與身邊的薛懷嶽對視了一眼。
山石被生生從巖壁上摳了下來,吳三磊雙手高舉,揚臂將那數千鈞的巨石拋向對面山壁,兩兩相撞間,黑色的岩石四分五裂飛濺四方,聲響堪比炸藥。
“你跟我來。”溫柳年如獲至寶,領著他一路穿過先鋒隊,帶到了楚淵面前。
見著穿龍袍的人,吳三磊跪地道:“草民參見皇上。”
“起來吧。”楚淵笑著打量他,“閣下是天生神力?”
“正是。”吳三磊點頭。
溫柳年壓低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