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臺未免也太倒黴了些,將來若是來蜀中,定然要招待他一頓火鍋,牛肉與腰片敞開吃的那種。
待到段念拼盡全力,從毒蟲池中爬出來時,整個人已是奄奄一息,滿身是血,連嘴唇都開始發紫,看著命不久矣。
親眼目睹他的慘狀,段白月身體搖搖欲墜,臉色慘白幾欲昏厥。
“怎麼,還不肯說?”毒五冷笑。
段白月胸口劇烈起伏,彎腰想要將段念拉起來,卻在看到那滿身毒蟲時,又將手收了回來。
“識時務者為俊傑,若是識趣,閣下便可不受這噬心之苦,我也能早些交差。”毒五問,“如何?”
“我……想一下。”段白月終於退讓一步。
毒物爽快點頭,吩咐手下將二人帶回了住處。
屋門關上後,段念在兜裡摸了半天,先是摸出來一枚藥丸服下,後頭又摸出來一隻紅翅鞘,裝進了一個白瓷瓶中,打算回去送給小王爺。
段白月失笑:“那一池死魚爛蝦中,你居然還能找到這等值錢貨,委實不容易。”
“下一步要如何?”段念問。
段白月道:“想辦法與風雷單獨見面。”
“王爺確定對方會幫我們?”段念盤腿坐在地上,“不知根不知底,屬下總覺得心裡沒數。”
“若追影宮的人所言非虛,那風雷三更半夜都在屋內怒罵瀟瀟兒,更養了小鬼貼上生辰八字詛咒,該是結怨頗深才是。”段白月道。
“結怨頗深又如何?”段念繼續問。
“看架勢,他是一心想置瀟瀟兒於死地。”段白月道,“而我們若供出布料的織造之法,那瀟瀟兒與流觴劍閣在武林中的權勢可就不比今日,他又豈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所以王爺便賭風雷會來找我們?”段念道。
“倘使你我方才斃命百蟲池,對他而言,這件事便到此為止。”段白月道,“但偏偏事情不如他所願,所以我打賭他必然會有下一步舉動。”
外頭傳來腳步聲,段念迅速躺回地上,一副半死不活的面相。
風雷推門進來。
段白月並未看他,只是道:“我還沒想好。”
“這裡並無外人。”風雷反手關上屋門。
段白月冷笑:“原來二掌櫃是將我當成自己人。”
“我先前便說過,閣下是走是留,不是由我做主。”風雷坐在他對面,“閣主說什麼,我便做什麼,僅此而已罷了。”
“那這回二掌櫃又是為何事而來?”段白月語氣依舊冰冷。
“會功夫嗎?”風雷問。
段白月反唇相譏:“即便是會功夫,二掌櫃還怕我會逃了不成。”
“閣主的脾氣,我是知道的。”風雷掃了一眼蜷縮在牆角的段念,繼續道,“你這位族人命短,可閣下的命只怕也長不了。”
“二掌櫃休要欺人太甚!”段白月怒道,“我已答應會考慮,又何必如此惡語相向。”
“答應了閣主條件,你當你就能活命?”風雷笑容不屑。
如同有一根悶棒當頭打下,段白月看上去有些呆滯:“你……”
“織造之法,你既能說給閣主,也就能說給其餘人,到那時,流觴劍閣豈不是要白白將嘴邊的肥肉分出去。”風雷道,“想要永遠保住這個秘密,最好的方法便是將閣下變成死人,這個道理不會不懂吧?”
“你究竟想做什麼?”段白月情緒有些激動,“既打定主意要殺我,又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我什麼都不想做,只是看閣下可憐,一時心中不忍罷了。”風雷道,“若是會功夫,便逃吧。”
“二掌櫃願意幫我?”聽聞此言,段白月眼底劃過一絲光亮。
“我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