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不想去飯廳,就在院中石桌上一邊吃一邊說話。該如何破解焚星棋局尚未完全學會,就算段瑤天資過人,也至少還需要半月,所以此番南摩邪會先帶著段白月回西南,留他繼續在北行宮。
“正好,多去陪陪皇上。”南摩邪道,“有你在旁邊,他心裡也會舒坦一些,就是記得一件事,千萬莫要亂說話說漏嘴。”
段瑤點頭:“嗯。”
南摩邪替他擦擦嘴,滿腔酸楚。
此番前來王城,動身之時還興高采烈迫不及待,卻沒料到回去的時候,會是如此狼狽。
活了七八十年,還是頭回如此心疼徒弟。若能以命換命,他當真願意自己鑽回墳堆裡不再出來,老老實實眼一閉歸天,只求能讓這幾個小輩都能有個好歸宿便成。
吃過簡單的早飯,西南府的人也已經準備好車馬,南摩邪帶著段白月一路出山,向著西南疾馳而去。
“皇上。”四喜公公道,“回去吧。”都在這裡守了一夜,如今西南王也走了,再站多久也只是空空一條山道。
楚淵肩頭落滿露水,像是沒聽到他說話,一直目送車隊徹底消失,方才道:“好。”
四喜心中嘆氣,皇上這眼神,可當真是一眼都不忍心多看。
段瑤將房間簡單收拾了一下,便也獨自回了行宮。
老頭依舊在棋局前打盹,聽到門響後抬頭,道:“回來了,你哥哥如何了?”
段瑤坐在他對面,道:“你不要說話,我先冷靜一會。”
老頭頓了一下,道:“好。”
段瑤眼眶通紅,胸口起伏。
老頭道:“十六歲了,遇到事情,不該再哭了。”
段瑤拼命哽咽,糾正:“虛歲十六。”
老頭道:“十五也不能哭。”
段瑤抹了一把眼淚,我哥也不知是兇是吉,哭一哭還不成?!
老頭看著他搖頭,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巾遞過去。
看著那黑乎乎的破布,段瑤果斷將眼淚重新憋了回去。
老頭道:“都說了,學好這焚星棋局,將來或許能救你哥哥。”
段瑤道:“嗯。”
“今日學四招吧。”老頭道,“你也能早幾日走。”
段瑤咳嗽:“多謝前輩。”
老頭拈起一枚棋子,輕輕落在棋盤上。
段瑤一邊擦鼻涕,一邊認認真真看。
御書房外依舊守著一群臣子,四喜伺候楚淵更衣洗漱,然後試探著問:“不如今日就不見了吧?皇上好好歇息。”
“不必了。”楚淵道,“躺著也睡不著,走吧。”
“是。”四喜替他開啟門,跟著一道去了御書房。排在頭位的自然是陶仁德,他已經憂心忡忡了好幾日,此番終於見著皇上,確定他安然無恙,一顆心方才落回肚子裡。
“朕不過在蘇淮山莊內待了三四日,為何就能有如此多的事情?”楚淵皺眉坐在案几後。
“是臣子們都在擔心皇上。”陶仁德道,“此番聽說皇上已擺駕回了行宮,才會都想著來請安。”
“都有誰是無事前來請安的,退下吧。”楚淵揮揮手。
眾人跪地領旨,嘩啦啦屋裡空了大半。
“誰想問西南府的事,也能退下了。”楚淵冷冷道,“朕現在不想說。”
屋裡又空了大半。
劉大炯看了陶仁德一眼,聽著沒,皇上讓你退下。
“……是。”陶仁德雖說滿腹疑慮,但見楚淵神情有異,也識趣沒有多問,躬身離開了御書房。
屋裡只剩了劉大炯一個人。
“說吧,劉愛卿有何事?”楚淵問。
“與那高麗公主有關。”劉大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