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蘇安趕忙道:“少爺。”
楚淵道:“白象國的碼頭,日日都這麼多人?”
“分淡季旺季,這是入冬前的最後一個走貨期,人自然會多一些。”唐蘇安道,“不過就算人再多,進出往來也要嚴格登記,這一點可不馬虎,就算是塞了銀子,少爺怕也要等一陣子。”
楚淵道:“無妨。”正好能四處看看,這可比摺子要鮮活許多。
南摩邪踮著腳四下看看,然後就偷偷往出溜。
八名侍衛齊齊擋在他面前。
楚淵揚揚嘴角:“前輩想先替我去找人?”
“沒有沒有。”南摩邪咳嗽兩聲,道:“風大,去買頂帽子戴。”
楚淵道:“來人!”
片刻之後,十幾頂帽子被送到南摩邪面前,各色花式都有,惹來旁邊一群大嬸豔羨,我們也想要。
南摩邪嘿嘿乾笑,心裡替徒弟點蠟。
不是為師不幫你,是你這媳婦著實太兇。
還是自求多福罷。
待到眾人終於進城,已然到了黃昏時分。在館子裡叫了飯菜,楚淵拿著筷子吃了還沒兩口,就見樓梯口上來一個人。
四目相接,金姝有些訝異。
“這位姑娘。”南摩邪先一步道,“你認識我家少爺?”
金姝回神,笑了笑,道:“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諸位。”
唐蘇安拉開椅子,道:“姑娘請坐。”
金姝將懷裡抱著的女兒遞給丫鬟,示意她去另一邊等著。
楚淵問:“是你的孩子?”
金姝點頭:“剛滿五個月。”
楚淵笑道:“早知如此,我便該帶些禮物來。”
“剛出生就能見著少爺,已經是賢兒的福分。”金姝微微低頭。比起剛進宮那陣,性子已然沉穩內斂不少,有了幾分為人妻母的賢惠端莊。
楚淵道:“在這裡可還過得習慣?”
“嗯。”金姝道,“夫家的人待我都很好,連哥哥來過一回,都說我命好。”
楚淵打趣:“你哥哥可沒這麼跟我說,還在哭窮要銀子。”
金姝聞言也笑,氣氛輕鬆不少,又道:“少爺怎麼會來這白象城?”按理來說大楚天子南下,這白象國主該是求之不得才是,何必微服前來。
楚淵道:“此行不想大張旗鼓,只是為了找人。”
金姝看了眼南摩邪,道:“找段……嗎?”
楚淵點頭:“你見過?”
金姝道:“嗯,不過是數月前的事了,在城裡一家書畫鋪子裡,偶爾看到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的人,應當不會認錯。”
楚淵問:“現在可還在?”
金姝搖頭:“應當早就走了。”
楚淵聞言皺眉。
金姝道:“少爺若是想找,我夫家恰好負責碼頭來往商戶的登記,只要知道登記的是何人姓名,查查便能知去了何處。”
話雖如此,但傻子也不知道段白月不會用真名。就在南摩邪心思複雜,不知自己是該鬆一口氣,還是該為徒弟多提一口氣時,楚淵卻已經起身,隨金姝一道去了先前段白月下榻的客棧。
“大楚的商戶?”小二見著金姝,自然不該怠慢,趕忙抱出前幾個月的所有簿子,一本一本仔細翻閱,總算找出了一個熟悉的人名——司空睿。
“對對,就是這三位客人。”小二道,“我有印象,其中一位戴著面具,想忘了也難。”
虧得此行為了不讓人起疑,司空睿一直便用的是真名——橫豎已經多年未見,外界從來就不知望夕礁與西南府還有關係,就當是正經帶著友人出來探商路,被查也不怕。有了這個名字,再加上金姝從中相助,只用了兩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