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
沈千帆正色道:“末將還有一事要奏。”
“慌什麼,朕也沒打算問‘友人’是誰。”楚淵拍拍他的肩膀,補一句,“況且不說也知道。”
“咳咳。”沈千帆道,“厲鷹寫來了一封書信。”
“哦?”楚淵道,“關於厲鵲的下落?”
“正是。”沈千帆道,“據說是出了海,自關海城下南洋。”
楚淵皺眉:“南洋?”
“是南洋。”沈千帆道,“天鷹閣的人雖說中途跟丟了,不過大致方向應該不會錯。”
楚淵搖頭:“看樣子厲鵲是打探到了些什麼,如此都敢下南洋去找,膽子不小。”
“厲鷹也頗為頭疼。”沈千帆道,“他一直便作風低調,也不知為何,居然會教出一個如此離經叛道的妹妹。”
“既然有了線索,天鷹閣可要派人去追?”楚淵問。
“這便是厲鷹寫信前來的目的。”沈千帆道,“事關重大,還是要先奏請皇上才是。”
楚淵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沈千帆領命,轉身出了御花園。
與此同時,西南府亦是收到了一封信函,是飛鸞樓主親筆所書,也說厲鵲應當是出海去了南洋。
“何苦來著。”段瑤將信紙點燃,“騙子也要追。”
段白月道:“為了情之一字,這世間鑽牛角尖的人多了去,你不懂。”
段瑤道:“我是不懂,也不想懂。”
“將來總要娶媳婦的。”段白月敲敲他的腦袋,“難不成想一輩子打光棍不成?”
“成親有什麼好。”段瑤道,“成天吵吵鬧鬧的,還多個人管我。”
段白月啞然失笑。
“不同你說這些,我去練功了。”段瑤轉身往外走。
段白月拍桌而起,一掌向他腦頂劈去。
段瑤忙不迭閃開,怒道:“還是不是親生哥哥了!”頭也打!
金嬸嬸端著兩碗麵,還沒進院子就見兩人從圍牆頂躍了出去,於是很頭疼。這先前弟兄倆都吵著肚子餓,要吃牛肉要吃菜炒麵,好不容易做好了面送來,怎麼又去比武了。
後山練武場很空曠,裂雲刀與玄冥寒鐵都被插入地下,兩人赤手空拳過了百餘招,段瑤側身與他的拳風擦過,在樹梢間如同一隻鳥雀,身姿輕快靈巧,像是能摘星攬月。
段白月帶著他落到地上。
段瑤意猶未盡:“不練了?”
“這便是焚星局的全部招式?”段白月問。
“嗯。”段瑤道,“與師父教的功夫並不相沖,甚至還能相輔相成,我便繼續練了。”
段白月道:“玄天前輩在教授你此套內力時,可有說過來歷?”
“來歷沒說,只說學會這套功夫,說不定能救你的命。”段瑤道,“我當是與金蠶線或是天辰砂有關,就答應練,可後頭似乎也沒用到。”
段白月笑笑,伸手替他整整頭髮:“先前辛苦你了。”
“多學一套功夫而已。”段瑤大喇喇擺手,很是爽快俠義。
只要你能身強力壯,早點成親,那就什麼都好說!
時間過得不算慢,轉眼便過去了半年,溫柳年與趙越一道,拉著好幾車特產臘肉,喜滋滋折返王城。
十日之後,楚皇下旨昭告天下,拜溫柳年為相,列百官之首,輔佐天子理政。
西南府在宮中的眼線甩了甩痠痛的手腕,心累。
皇上今晚與溫大人一道用膳。
皇上今晚依舊與溫大人一道用膳。
皇上今晚……
皇上……
段白月策馬揚鞭,火雲獅仰天長嘶,四蹄踏碎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