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坐在桌邊,一口氣喝了三杯涼茶,才覺得嗓子舒服了些。
“怎麼了?”楚淵推門進來。
“什麼怎麼了?”段白月放下茶杯,“外頭出了事?”
“外頭能出什麼事,我是問你怎麼了。”楚淵伸手試試他的額頭溫度,無奈,“在發熱,自己不知道?”
“染了風寒,下午就沒事了。”段白月握住他的手,“而且我這不回來歇著了嗎。”
“去床上。”楚淵道,“我去找小瑾。”
“這就不必勞煩葉谷主了吧。”段白月道,“隨便尋個軍醫,或者瑤兒也成。”
“怎麼,怕真把你治不舉了?”楚淵好笑。
段白月道:“也不是不可能。”
楚淵懶得與他貧嘴,差四喜去請葉瑾,又讓內侍送來熱水,自己擰了手巾替他擦臉:“還剩下些什麼事情,交給瑤兒與千楓吧,你好好睡兩天。”
“風寒也要——嘶,好好好,我睡。”段白月倒吸冷氣,“怎麼生病了還掐。”
楚淵道:“嗯。”
段白月將側臉湊過去。
葉瑾伸手推開門。
楚淵:“……”
段白月冷靜地躺回床上。
大戰在即,你們就不能稍微消停一些,白日宣淫要不得!葉谷主坐在床邊,先用眼神譴責了一下他哥,而後便探脈看診,半晌之後,表情很嚴肅。
楚淵問:“除了禿頭與不舉,還有沒有別的病症?”
葉瑾被噎了一下,不甘心道:“風寒。”
“有勞。”楚淵拍拍他的肩膀。
葉瑾憤憤回去煎藥,溫柳年端著一盤鹹魚過來,恰好碰到。見他嘴裡一直在唸唸叨叨,於是好奇道:“葉谷主在說什麼?”
“禿頭有什麼好啊。”葉瑾雙手扶住他的肩膀,很需要尋找一些心靈慰藉。
但溫柳年偏偏不配合,道:“我覺得挺好。”
“禿頭啊,這樣!”葉瑾用食指在自己頭頂畫了個圈圈,“而且禿頭多半都不舉,神醫說的。”神醫就是我。
溫柳年呵呵乾笑,看向他身後:“妙心大師來了。”
葉瑾扶著船舷咳嗽。
妙心道:“阿彌陀佛。”
葉瑾淡定轉身。
妙心道:“小僧正好有事要找九殿下。”
“這陣不成,我得去煎藥。”葉瑾將溫柳年推到身前,誠心建議,“不如找溫大人。”
溫柳年:“……”
妙心道:“與皇上有關。”
妙心:“……”
溫柳年道:“葉谷主已經走了。”
妙心道:“小僧看見了。”
溫柳年又道:“與皇上有關的事情,本官也無權干涉。”所以不如放我回去喝粥吃鹹魚。
妙心微微側身,溫柳年忙不贏道謝,生怕晚了又會被拉住。也說不上究竟哪裡不對,但這位大師,當真有些難以言說的嚇人。
“藥還要一陣子才能煎好。”楚淵替他放好靠枕,“睡一會?”
段白月點頭:“好。”這些天一直忙於軍務,他也的確有些累,這陣又發熱頭暈,握著楚淵的手,不多時便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覺察唇角被人碰了一下,溼溼軟軟。
楚淵替他蓋好被子,輕輕退出了船艙。
“皇上。”司空睿正在外頭與四喜閒聊,“段兄病了?”
“風寒罷了。”楚淵道,“小瑾在煎藥,還沒送過來。”
“風寒啊。”司空睿關切,“飯吃了嗎?”
楚淵頓了頓,搖頭。
“生病了哪能不吃飯。”司空睿一拍大腿,道,“這什麼時候才能好。”
“四喜。”楚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