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打皂角呢”,覃博桐說著就趕忙擦拭身子,把皂角直接丟在地上,立即穿起衣服來,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弄,只得求救常延齡:“這怎麼穿,兄弟,幫幫我。”
常延齡見此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便親自與他穿了起來,暗歎可憐自己一個堂堂侯門公子竟落到服侍人穿衣的地步。
……
這裡,朱由校與盧象升並排走了過來。
朱由校今日穿的一身常服,而盧象升則同劉汝愚一樣也換上了禁衛軍的新式軍裝。
眾軍官生們見陛下和那位傳說中由知府升為兵部左侍郎並極受陛下器重的盧司馬走了過來,就都不由得屏氣凝神起來。
朱由校一邊走一邊看著眼前這三十名軍官生,不由得對盧象升笑道:“你看看,這穿上統一制式的軍服,的確要精神多了。“
“陛下執意要改進禁衛軍的軍裝,微臣起初還不以為意,如今一看,果真有些效果”,盧象升低聲回了一句。
“不過,即便是這樣,趕你的那些家丁還是差了點,你看看他們的站姿,簡直就是參差不齊,還有那眼神,除了鰲拜,其他都沒有半點軍人應有的殺氣!所以,建鬥啊,接下來的一個月,你可得我好好磨磨他們的銳氣,朕要讓他們成為真正優秀的軍官!“
朱由校說著,盧象升忙拱手道:“陛下放心!”
對於盧象升的能力,朱由校是相信的,因而也就沒再說什麼,點了點頭就朝這些軍官生們走了過來。
“挺胸抬頭!”
朱由校一過來就突然冷喝一聲。
常延齡的軍官生忙挺直腰桿,抬起頭來,平視朱由校,要不是劉汝愚剛才告訴過他們,見了陛下不必如平常一樣,他們此時還真沒這個膽量平視皇帝陛下。
按照三人的約定,朱由校這個皇帝是要唱紅臉的,白臉是由劉汝愚和盧象升來唱,因而在喝叱一聲後,他這個皇帝陛下反而露出一副很和氣的樣子道笑道:“很好,都是朕的好兒郎啊!”
朱由校這一句“朕的好兒郎”,倒讓常延齡等軍官生們心裡不由得一緊,似乎一下子就被陛下抓住了脈門般,不敢有絲毫造次。
而朱由校反而更加和氣起來,親自擺手道:“都坐下吧,朕說的可能有點長,一直站著,會很累的。”
軍官生們互相看了一眼,他們現在很難把這個滿面春風的君王與那日在校場上怒斬駙馬朱純臣的朱由校等同起來。
“都愣著幹嘛,陛下讓你們坐就都坐下,難不成是嫌棄地上髒不成,這可是大內,腳下的每一塊磚都比你們的命珍貴!”
盧象升本來就生的面冷心硬,如今這麼冷聲一問,這些軍官們忙乖乖的坐在了地上。
好在現在是晴天,地上的雪也已被掃去,所以坐在上面倒也不是很冷,但還是讓素來沒怎麼吃過這等苦的覃博桐也不由得齜牙咧嘴起來。
“怎麼,怕冷嗎,怕冷就自個兒滾回去做你的公子哥去!“
盧象升注意到了覃博桐,一腳就踢在了他的屁股上,覃博桐疼得當場就站了起來:“你!”
“坐下!你什麼你!“
盧象升一腳踢在覃博桐的膝蓋上,覃博桐直接坐了下來,心中卻已經是滿腔憤怒,恨不得吃了盧象升,偏偏現在陛下又在場,而且還有內臣在記錄自己的表現,而盧象升又是總訓官,他也只能咬牙忍著。
朱由校既沒說盧象升這個下馬威做的好,也沒說這個下馬威做的不好,他依舊是面帶微笑,站在這些軍官生面前,很是淡然地問道:
“朕想問各位一個問題,你們加入我大明軍隊,到底是為了什麼?大家可以自由舉手回答,盧侍郎不會因為這個阻止你們的。“
常延齡先舉了手:“為了大明,為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