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連其餘天王也要生出異心,非智者所為。”
端木正贊同道:“敵明我暗,這是我方最大的優勢,因為他們不知道我們能動用多大的力量,便無法以相稱的心態來應對,是留有餘地的點到為止,還是生死存亡的不計代價?反之,時間則是我方最大的劣勢,但現在被我們搶先一步,填上了缺陷,如今只剩下最大的難題如何以大義的名分消滅人道盟。”
人道盟是六道宗的一份子,儘管作風不正,劣跡斑斑,若在禪渡宗或者羽化宗,只怕早給當做邪魔外道之輩給明正典刑了,但在六道宗卻能逍遙自在,不受管束。
只因為六道宗的高層對弟子的道德作風並無太高要求,只要不是數典忘祖,背叛師門之輩,都能予以接納,正如當初九幽*融合道、佛、魔三法創出《六道輪迴法》一般,講的就是一個海納百川,有教無類,他們看中的只有實力,道德品質都是其次,哪怕是罪惡滔天的大魔頭也不要緊,只要承認自己是六道宗的一員。
人道盟中至少有六名九重還虛境的修士,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哪怕以六道宗的家業,也不能說完全不將這些人的生死放在眼裡,能夠晉級天人的都是寶貝,無論在哪個門派皆是如此,屬於未來的希望。
六道宗還不至於短視到自掘地基的程度,縱然再提倡弱肉強食,優勝劣汰,到了這地步,都會予以優待和保護。
僅憑這一點,若沒有夠份量的理由,羅豐和端木正就不能真的將人道盟的頭領殺光,重傷或者死一兩人估計就是上層能夠接受的極限了,再窮追不捨,肯定會引來插手,或者事後會面臨極其嚴重的懲罰,
這就是羅豐和端木正所要面對的大難題,縱然有足夠的力量消滅人道盟,也不能恣意妄為,必須依照規矩來,這和外出試煉時碰上強敵的情況,可是有著本質的差別。
至於人道盟犯下的那些惡狀,遠遠夠不上分量,至少在六道宗高層眼裡都不是回事,不足以定死罪,更別說他們完全可以一推四五六,將這些罪名推卸給下面執行任務的外圍成員,然後睜著眼睛說瞎話,推說自己並不知情。
“所以,我打算送給他們一個夠分量的罪名,比如勾結外敵。”羅豐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接著拿出一張女子的畫像道,“此人是歸墟教弟子藺如恤,師從血淵老人,你只需在合適的時機,將我告訴你的那番話轉述給她,她必定會出手襄助人道盟,屆時黃泥巴掉褲襠,他們想解釋也沒用。”
勾結外派弟子對付本門弟子,無疑是形同判門的重罪,六道宗在這方面可不會有半點縱容,就算天人修士犯了此罪也有死刑的可能,肉身境弟子就更別說了。
端木正能說出“對付小人就必須比小人更奸”的話,他便不可能是迂腐君子,故而對這種近乎栽贓的手段並不牴觸,只是略帶疑問:“合適的時機是指?”
“當你身份暴露的時候,就是最合適的機會。”
羅豐將茶杯放下,用輕鬆的語氣說道,“只要人道盟中有一個聰明人,就能從甘力潼手中的信件上察覺到異樣,進而推論出自己組織裡已被混入奸細,他們必然會著手調查。
方法無非有二,一種是大張旗鼓的搜尋,目的在於恐嚇奸細,叫其知難而退,另一種是外鬆內緊,明面上裝作不做,暗中則派人調查。前者有激起恐慌的可能,故而後者的可能性更大,而一旦採取後者,就證明對方想要將計就計,利用奸細來傳達錯誤的訊息,而這同樣是我們的機會。”
其實還有一個理由沒說,他讓端木正這個濃眉大眼,一身正氣的傢伙去做臥底的行當,可見最初就打著要他身份暴露的想法,否則換成暗師鬼君這鬼鬼祟祟,善於潛伏的傢伙,一個月時間只怕真不夠人道盟將他找出來。
“此事知曉了,放心交給我吧。”端木正凝視畫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