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暴漲後的修為超出了自身能夠掌控的界限,凜然氣勢外洩而出,席捲天地。
旁觀了整場雷劫的修士們這才回過神來,明白必然是羅浮仙尊再度獲得了突破,一時間,各種祝賀聲、膜拜聲此起彼伏,迴響在山谷間,飽含著與有榮焉的欣喜——儘管羅豐不曾承認過,但他們都預設自己是羅浮門下弟子,如今靠山變得更加強大,哪有不歡喜的道理。
等一切變故停下來後,羅豐目光往下一掃,找到了剛剛突破天人的岑鳴生,屈指一彈,一道劍印飛射而出,烙印在他的手臂上。
“你帶此印前往蛇王窟,告訴妖皇鉤蛇,十日後,貧道將親自上門拜訪,望他勿要忘了待客之道。”
一石激起千層浪,其餘人聞言,只覺這一句話裡蘊含了大量的訊息,人群頓時沸騰起來。
“仙尊這是打算向妖族下戰帖嗎?果然,方才仙尊是突破了境界,修為大增,所以才敢行這等霸道的挑釁之舉,就是不知道仙尊現在的境界是幾重,要對付大乘期的妖皇,想來至少也是天人四重,而仙尊敢宣言親入敵營,有恃無恐,便是天人五重也不無可能。”
“在驚訝此事前,還有一事更值得在意吧,六年前王都一役中,鉤蛇不過是煉虛期的妖王,為何仙尊稱呼他為妖皇?想來仙尊不會信口開河,而且對付區區一名妖王,憑仙尊能完勝陳士載的實力,也不需要等到突破境界後才這麼做,那麼鉤蛇到底是什麼時候晉級成了大乘期的妖皇?仙尊從來不曾離開此地,又是如何得知此事?”
“你傻啊,以自己的能耐去推測仙尊的眼界,當然只會得出坐井觀天的結論。仙尊他老人家何等神通廣大,只要掐指一算,不就知道鉤蛇的情況了。要說出乎意料,仙尊居然要約戰妖皇,而且方才開口之時分明有殺意湧動,我原本以為,仙尊不禁止妖族聽法,宣稱有教無類,甚至為了庇佑這批妖族而和陳士載交惡,他應該對妖族是有好感的,真是萬萬沒想到……”
“這就是你們無知了,仙尊對兩者有不同的態度是正常的,有道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在仙尊眼裡,尋常妖族與眾生並無差別,所以一視同仁,並不會排斥妖族聽法,但妖皇顯然不同,他在仙尊眼裡勉強也算是個人物,所以要區分對待,無論是從立場還是從大義出發,仙尊都與妖皇勢不兩立。”
“不過下戰書這種事交給剛晉級天人的岑真人沒問題嗎?岑真人在咱們這裡固然能排進前几席,是數得著的強者,可蠻荒裡多的是金丹期以上的妖將,便是合體期的修士也不敢深入,他進入後豈不是危險重重?而且就算他闖過千險,找到了蛇王窟,等妖皇聽了他的傳話後,誰敢保證妖皇不會一怒之下,將他撕成碎片。”
“不會吧,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可是常識。”
“這是咱們人族的常識,誰敢保證野蠻粗魯的妖族也會遵守這一規矩,反正照我看,這一趟是凶多吉少。”
……
聽見眾人的議論,感受到不少同情的目光,岑鳴生雖然有些擔憂,可一想到憑羅浮仙尊的神通本領,在自己遇上危險的時候肯定會出手相救,至少在自己將信送給妖皇之前,會保證自己的安全,於是倒也很快靜下心來,鄭重的應諾道:“謹遵仙尊法旨!”
羅豐微微頷首,沒有多說什麼,迴轉開闢在大樹內的洞天福地。
岑鳴生正打算準備一下後就離開,忽有兩道身影疾馳而來,卻是先於自己渡劫成功的兩名師兄。
“岑師弟,我二人也願同你一起前往蠻荒。”
岑鳴生一愣,隨即想通緣由,這二人必然也是打算富貴險中求,要搏上一搏,若能完成送信的任務,事後肯定能得到仙尊的嘉許。
這是一個順水人情,何況有人陪同也安全不少,於是岑鳴生沒有拒絕:“那師弟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