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姝怡眼睛裡發酸,都快被這種真摯又直接的表達方式惹哭了,她連忙掙開裴廷清的手臂,把臉轉向車窗,咬著唇小聲說:“快走吧。”
他給她的愛太刻骨,早就讓她忘記了現實的殘忍,忘記了他是跟她有血緣關係的大哥,不想再清醒了,如果這是一場夢,讓她一輩子就待在沉睡中,直到死去。
她離不開裴廷清了。
“好。”裴廷清應了一聲,湊過去在裴姝怡的左臉上偷親了一下,見她一顫轉頭瞪自己,裴廷清心情愉悅地笑過一聲,發動車子往杜家駛去。
中途裴姝怡主動握住裴廷清的一隻手,他眉毛一挑,立即反握住她,緊緊的十指相扣,彷彿兩顆心連在一起,這種感覺讓人的心裡特別安寧,像漫長的時光沉澱後的平靜安然。
車子停在杜家門口,裴廷清下去走到後面把禮品拿出來,裴姝怡見狀驚訝地問:“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傻瓜。”裴廷清喜歡看裴姝怡眼中對他的崇拜,抬起手指捏了一下她的臉蛋,“在回去吃晚飯之前就買了,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你大哥的身份在那裡擺著,杜母更沒有理由拒我們於門外了。”
其實就算裴廷清兩手空空擺著架子過來,像是施捨杜家一樣,杜母也不敢有埋怨,只是人跟人的處事方式不同,裴廷清適當的屈尊降貴,更能彰顯他的氣度和風範。
風水輪流轉,不要在某一時刻看不起弱者,指不定哪天對方就凌駕於你之上了。
裴姝怡所迷戀的便是裴廷清的張弛有度,她的胸腔裡湧出激烈的情感,深深望著他,很想去牽他的手,又竭力剋制住。
過了一會杜母出來開門,本來臉色並不好看,只是見裴廷清手裡的禮品包裝袋子和裴廷清溫和的態度,她遲疑幾秒,還是讓兩人進去了。
杜母收了禮物,讓裴廷清和裴姝怡在沙發上坐下,她吩咐傭人去沏茶,冷著臉色沒有說話,反正杜家已經和裴家撕破臉了,女兒受到那麼深的傷害,她連表面功夫都不用再做了。
裴姝怡有些尷尬,裴廷清倒是與平常無異,淡淡地開口,“我今天是代表裴家來給你的女兒和整個杜家賠禮道歉,學校裡有關詩嫻的流言蜚語,我已經親自出面壓下去了,而且澄清並沒有此事。”
“我和詩嫻取消訂婚是因為性格不合,並非如傳聞中的那樣詩嫻行為不檢點,不配當裴家財閥的少奶奶。”
杜母聞言愣了一下,連裴姝怡也猛地轉頭看向裴廷清,他竟然已經在背後解決掉這些負面影響了?
因為他知道她為杜詩嫻難過,不想自己的朋友被詬病,他顧慮著她的感受,才默默地挽回局面嗎?
裴姝怡埋下腦袋,心裡感到慚愧,他如此設身處地為她和她在乎的朋友著想,當時她竟然誤會是他要毀掉杜詩嫻。
杜母心裡有怒火,動了動唇想說些什麼。
裴廷清趕在杜母之前開口,“不管這些謠言是誰傳出去的,我希望伯母你不要再耿耿於懷,反正如今已經解決了,伯母就當做是一場鬧劇。”
“而且詩嫻是在自願的情況下和承樹發生關係的,你們杜家違反規則在先,裴家也吞下了這個虧,算是扯平了。我爸的意思是不想因此跟你們杜家傷了和氣,伯母你也是這樣想的對嗎?”裴廷清這番話聽起來很動人,其實含著威脅之意。
他已經過來道歉了,若是杜母再不識好歹,要報復裴家財閥,那麼他們裴家財閥也不會再忍讓,而杜家和裴家財閥抗衡的結果只有一死,裴廷清在提醒杜母掂量掂量自身的實力。
杜母雖然沒有說話,表情卻已經鬆動了。
“當然,出於裴杜兩家的交情,我爸也在生意場上做出了補償。”
這些話確實是裴宗佑讓裴廷清轉告杜母的,而杜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