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雨,一手抓著李牧的胳膊,大氣也不敢出。小路上更為泥濘,血水到處都是,腥味和城裡傳來的煙氣混雜在一起,說不出的難聞。大概是長途跋涉的緣故,這些行屍早已經是衣衫襤褸,最可怕的是不過幾天的緣故,這些行屍卻好像長年累月沒吃過東西似的,瘦骨嶙峋,臉頰深陷,那眼睛更大更無神,好像是骷髏披了一層皮。
這樣的行屍,還有戰鬥力麼?容探真想踹一腳試試看。他的眼睛朝四處瞅著,突然一把拉住了李牧。
李牧回頭看他,他悄悄往一邊指了指,然後撒開李牧,快步走了過去。
李牧趕緊跟了過去,卻在容探停下來的地方看到了一個剛死不久的男人。
說是男人,其實光憑外貌已經看不出他是個男人了,只是他身上穿的衣服卻很熟悉,這是陸廣野帶過來的隨行護衛,胸口衣襟上繡著他們容氏的家徽牡丹。
李牧也看到了,臉色微微一變,很快便又恢復正常。不遠處就是行屍,容探想要安慰他幾句,又怕驚擾到行屍群,只好作罷。但是這護衛既然新死不久,就說明老師傅他們也剛到青州城不久,或許他們還追的上。
他也沒說話,只加快了腳步,李牧緊隨其後,兩個人離城門口越來越近,身邊的行屍也越來越多,最後實在走不動了。城牆之外就是護城河,中間只有一條吊橋,可吊橋上行屍群太密集,想要從中間穿行而過又不被發現,太難。
抬頭看,那城門已經被完全壓塌了,只有將軍像上屬於盾牌的部分卡在城門口,留下一條半人高的fèng隙。青灰色的城牆下面全都變成了暗紅色,都是鮮血染的。
「看來要想進入青州城,咱們得從別的城門進去了。」
一般一座城都有東南西北四個城門,而像青州這樣的大城,城門會更多。他們立即又趕往其他的幾個城門,卻發現其他幾個城門大門外頭也都聚集了許多的行屍。眼看著天色已經暗了,容探腦子裡靈光一現:「對了,不是還有水門麼。這些行屍再厲害,總不會連水門也都圍著吧?」
「我早就想過,可是你身體剛好,如今水太涼,你……」
「我沒事,我水性那麼好,你都忘了?你既然早就想到,怎麼也不早說。我不過是生了場病,哪就那麼嬌貴了。況且老師傅他們怎麼樣了我們也不知道,我心裡實在掛心,今日要是進不了城,我也睡不著吃不下。」
老師傅是李牧的親爹,李牧的擔心自然也不比他少。只是他實在擔心容探的身體,只道:「你容我再想想。」
「別想了,走吧。再想天都黑了,更容易出事。」
容探拉著李牧就走:「快說,水門在哪。」
不是每個城市都有水門的,有水門的,通常有一條河貫穿全城,因此城中才會有兩個水門,而青州城裡有條河天下聞名,叫九曲河,因為這河在青州城內有九道彎。而容探之所以知道這條河,是因為這九曲河和都城的養龍灣是同一水脈,有一條地下河連線在一起。
他們到了水門那裡,果然發現那裡比幾個城門都要安全許多,那些行屍都不識水性,水面上飄著幾個,都和死人沒有什麼區別了。李牧說:「不知道水門那頭是什麼情況,你且在這等著,我去看看能不能過去。」
容探點點頭,把包袱接過來,看著李牧下了水,他本來想讓李牧脫了衣服再下去,可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如今非常時期,能不光著身子最好還是不要光著身子了,免得出了意外,還得光溜溜地逃命。他還不要緊,他可不能讓李牧光溜溜的被行屍追著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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