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可沒有女子為官的先例!”
“先例是可以開的,你既然是皇上,只要你下旨,國家定然會有更多棟樑之才!”她是一直覺著女子不比男子差。
宿白被她說得一愣,當即紅了臉,“不要胡鬧了!”
“我沒有胡鬧!”溫十香回道,忽的平靜下來,慢慢蹲下身去。她只是想為爹爹翻案,這有什麼錯?難道冤枉忠良,任由壞人逍遙法外嗎?宿白的腦袋,為什麼就是不開竅呢!
其實荊宿白卻是為她著想,就是因為她接手這個案子,才招來了殺身之禍。反正溫華方的刑期也快滿了,過一段日子他下旨將他召回來便是了。
溫十香卻是一心想為溫華方討一個公道,她不會讓他一生的名聲就這麼毀掉,明明就是清正廉明,為什麼會變成貪官的?後世人會怎麼看?史書上又會如何記載?
“皇上,這件案子您已經交給微臣和溫大人了!君無戲言,莫非皇上想反悔不成?”
突然響起的男音,頓時驚住了幾人。
溫十香抬目,驚喜的看向聲源處。只見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正雙手環胸靠在不遠處的牢門上,唇角掛著淺淡的笑容,眼裡卻盪漾著不容忽視的認真。他的俊臉頗為蒼白,唇瓣也是毫無血色,整個人都閒得十分薄弱,像是大病了一場,尚未康復一般!
宿白回眸,看著那人,不禁蹙了蹙眉:“皇叔醒了!身體不適怎麼還跑這裡來了?”
那人正是百里辭,他醒過來時,便聽流清說溫十香的身份暴露了。也顧不上身上的傷,便過來看看她,誰知荊宿白竟然先他一步來了。
“微臣沒什麼大礙,只是放心不下,過來看看。沒想到皇上也在此!”他笑著,緩緩站直了身體,踱步走近。
溫十香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打量著他的臉色,目光也滲出些許擔憂。百里辭醒過來了,她心底的石頭也算是落下了,只要他還活著,那就好!
“儘管溫大人欺瞞了皇上,但是她的才能卻是有目共睹的。皇上為什麼不試試讓她將案子查下去,說不定這幾年來,咱們破不了的案子,她卻破了呢?莫非皇上不想摸摸大臣們的底?”他前面的話說得十分大聲,但是後面幾句,卻是覆在宿白耳邊說的。
雖說宿白已經登基兩年,但是朝中百官,哪些官員相互勾結,他卻尚未摸透。貪汙的事情,想來不止江刺史一人,不知他身後可是有什麼更硬的後臺!
宿白抬目看了看溫十香,她的目光卻是落在百里辭身上。心間升起一股失落,卻是無可奈何。他本就是來饒恕她的,如今倒是讓百里辭撿了個人情。
“今日先如此,待朕思慮兩日,再做決定。”宿白說著,轉身便要離去。
溫十香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一陣狐疑。一旁的江採禾臉色也是十分難看,本以為溫十香犯了欺君之罪,必然是死定了,怎知當今皇帝竟然是宿白!只怕現在要留在這牢中的不是溫十香了,也許是她!
百里辭看了一眼蹲在門邊的溫十香,溫柔的目光落在她披散的長髮上,不禁步了過去。
看他緩緩蹲下身來,溫十香的臉色微微一紅,卻是正視著他的雙目。
百里辭笑笑,抬手替她將額前的頭髮,撓到耳後:“你放心吧!沒事的,皇上不會砍你的腦袋。”宿白的心思,他最為了解,宿白對溫十香的感情,就如他一樣。所以他們都不會希望溫十香出事,只是群臣那裡還需要一個交代。也許經了這件事,還真能為國家添些棟樑之才呢!
十香卻是在擔心他的傷勢,看他一臉蒼白的模樣,猶豫了片刻,還是問道:“你的傷怎麼樣了?要不要緊?”其實她想說,幹嘛不好好在床上躺著,跑到這臭氣熏天的牢房裡來幹什麼!其實她多想恨他,但是心底就是恨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