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都露餡兒了。雖說紙包不住火,可我們這層紙,也忒弱了些。
那晚之後林溪跟我說,要我找個時間把徐陽約出來,單獨的,他要替我把把關。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不看好徐陽,但我想,給他們個機會讓他們消除成見也好,如果以後我跟徐陽結婚了,他倆總免不得還是要見面的。
於是我欣欣然地答應了下來,很快就找了個時機把徐陽約了出來。
那晚天上有著一彎下弦月,星星不停地眨啊眨,快活得不成樣子。
那晚林溪和徐陽一見面,寒暄了不到五句就開始喝酒。我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男人的相處模式真特別,什麼話都不說就開始拼酒。難道真如武俠劇裡說的那樣,“兄弟,喝了這碗酒,我們交個朋友”?
大概喝得差不多了,林溪大改以往妖孽邪肆的形象,一句句話說得是情真意切。
林溪眉梢上挑,說不出的不屑一顧,“一一是程家和林家的掌上明珠,你要是敢讓她磕磕碰碰,別說碎了破了,就是蒙上點塵,我們也不會放過你的!”
徐陽氣質溫潤,不卑不亢,“林大哥我知道,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你放心。”
林溪雙眼一眯,盛氣凌人,“一一膽子小,醫院那些阿諛我詐、悲歡離合,別跟她說。”
徐陽溫潤一笑,一概應下,“我知道,你放心。”
林溪:“一一暈車暈得厲害,車上記得備好生薑、橘皮、暈車藥,開車的時候記得慢一點……”
徐陽:“嗯,我知道,你放心。”
林溪:“一一……”
我終於忍不住拉了拉林溪的袖子,他這種“臨終託孤”般的羅嗦與悲涼讓我有些坐立難安,這八字還沒一撇呢,說這麼多是不是有些早?
結果被林溪涼涼的一瞥給驚了回去。
我看這場景著實是怪異得很,終於決定找個涼快的地方自己待著去,於是我對他們訕訕一笑,拿起手包說了聲,“你們繼續,我上一趟洗手間。”
那一晚,我滴酒未沾,卻總有一種暈眩的感覺。林溪最近的表現實在是有些怪異,都說事出無常必有妖,不知道是不是哪顆星星錯位了,也不知道究竟是祥瑞還是凶兆。
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前段時間受了傷,沒有消瘦下去,反倒更圓潤了幾許,此刻兩頰緋紅,眸中含淚,有點不像我自己。
我被鏡子裡的自己嚇了一跳——眸中含淚,為什麼我會眸中含淚呢?我眨眨眼睛,讓眼裡的淚水順著臉頰滑下來,然後大嘆了一口氣,怪只怪林溪這個妖孽突然大改路線,走起了煽情風。
如果,我們還像以前那樣,該有多好。如果,我不嫁,他也不娶,我們就一輩子呆在原地,該有多好。
如果未來,他娶的不是小曼姐,我嫁的也不是徐陽,該有多好。如果未來,我們常在一起,我給他做一輩子的梅菜扣肉,他給我做一輩子的滿漢全席,該有多好……
想到這裡,我突然打了一個激靈。我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輕笑了一聲,開啟水龍頭,用冷水拍拍自己的臉——清醒點吧,程一一,你憑什麼用那一道梅菜扣肉,換人家一桌子的滿漢全席呢?
更何況,就連你僅會的那一道梅菜扣肉,也是從他那兒學來的。那是伴你長大的鄰家哥哥,不是陪你到老的如意郎君。
我擦了擦臉,收拾了收拾心情,滿臉堆笑地走了出去,卻看到他倆完全沒有剛才那種和平談判的樣子,一個個面紅耳赤、劍拔弩張的,是……談崩了?
我急忙快步走上前去,還沒來得及開解開解,就聽林溪氣急敗壞地開口,“程一一,你們倆商量好了,要暑假裡去雲南看蘇晴?”
我縮了縮脖子,在心裡把徐陽暗罵了一頓,不帶這麼出賣隊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