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的下落,只問王彥:“不管是誰來談判,這場鬥茶大會的結果都是認可的吧?”
王彥一笑:“當然是認可的。不過是在貴國沒有傷到我國帝姬的情況下。”
“什麼?”吳王一聽,這是想耍賴啊,當即一拍桌子再瞪眼睛,把手指戳到王彥額頭上去:“你找死啊?”
吳王身有殘疾,平時對著重華就像是一隻溫順的小貓咪,卻不代表他沒脾氣。
王彥沒提防,被吳王這一指頭戳得很實在,不由又羞又惱,沉了臉道:“貴國就是如此外交的麼?見識了。”
吳王一口口水吐到他臉上:“臭不要臉的,出門都不興帶著臉的啊?老子不和你這個混球說,叫李尚來,梅……”
轉頭對著梅詢,總算是多了幾分尊重:“梅司茶,早幾年我酈國輸的時候,可從來沒有搞過這麼多鬼。今年你們為什麼會輸,做了些什麼,你心裡比我更明白。爽快認輸,大家還是朋友,若是要耍賴,要搞鬼,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梅詢撩起眼皮子,看向王彥:“願賭服輸,不然就別賭。”
王彥急道:“回去後如何向陛下交差?”
劉岑給他指出明路:“第一,今年的鬥茶大會是酈國贏了,這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不管你們承不承認,事實就是事實。立刻傳信回國封倉,待我酈國賣完了所有茶葉,才能輪到你們。”
“第二,立刻無條件放了我國大司茶的胞弟鍾袤,嚴懲兇手,派專人完好無損地把人送回來。”
“第三,貴國的元洲、涇川已然是輸給了我們,限你們一個月之內交割完畢。”
“第四,茶葉專賣權的事情辦完,鍾袤回來,元洲、涇川交割完畢之後,再來談真堇帝姬的事。”
茶葉專賣權、放鍾袤都不是大事,唯獨割地這個事真的沒人敢做主。王彥的臉色更加難看:“賭氣時說的話豈可當真?”
吳王大怒:“你再說一遍?有本事你把這杯水潑到地上,再收回來,本王就答應你的懇求了!畢竟我們陛下是個男人,說出來的話是作得數的。”
鍾唯唯淡淡地道:“何必和他說這些,拒絕履行諾言,那就是要撕破協議的,打仗了,人也不必放回去,直接開戰就好。”
梅詢有些意外地看向鍾唯唯,在他的印象裡,鍾唯唯不是好鬥的人,如此霸道,開口就說要打仗,倒是出人意料。
鍾唯唯不想再浪費自己的時間,給吳王和劉岑使了個眼色,三人起身就往外走。
與此同時,守在外面的御林軍立刻圍過來,把這間屋子團團圍住。
吳王大聲道:“去,照會各國使節,就說東嶺人單方面撕毀協議,拒不履行諾言,酈國無可奈何,只好撕破臉了!”
王彥大聲道:“鍾司茶,令弟還在東嶺做客呢,你就不怕嗎?”
鍾唯唯停下來,扭頭看著他,目光森寒:“卑微屈膝求太平,永遠也得不到。不如強勢奮起換太平,更能讓我放心。我能做的已經做了,剩下的都是他的命。”
她頭也不回地往前大步而去,陽光照在她紫色的大司茶官服之上,透出一層光暈,讓人不敢直視!
吳王和劉岑不約而同地讚歎了一聲,心服口服:“這才是大司茶該有的樣子。”
王彥失去最後的籌碼,垂頭喪氣地坐下來,問梅詢:“怎麼辦?”
梅詢淡淡地道:“我只是一個茶師,只知道以茶道論輸贏,而東嶺,輸了。其他的我不懂。”
王彥沉吟許久,道:“為今之計,只能這樣了……”
吳王身份最高,最先走出芳荼館,剛露了個頭,就嚇得急急忙忙縮回去,拼命朝鐘唯唯揮手:“走後面,走後門……”
門口傳來一陣一陣的歡唿聲:“鍾司茶,鍾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