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相信了,她十分喜悅,還很感動,決意不再為難他。
她把他手裡的書放下,讓宮人退出去,翻身跨坐在他身上,趴在他耳邊低聲道:“你這麼好,希望我為你做點什麼呢?”
她大而黑的眼睛專注地看著他,長而疏朗的睫毛輕輕翕動,就像是春風裡的花蕊一樣生機勃勃,神色俏皮討喜,額頭上的青包一點都沒影響她的美貌,反而讓她看上去更多了幾分可愛。
真的是,怎麼看都好好看,怎麼看都看不夠。重華嘆了一口氣,十分嚴肅認真地說:“我就希望你老實點兒,乖乖養傷。”
他當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若是平時,得到這種暗示,早就化身為狼。但現在他怎麼敢?
就連任何可能會引得鍾唯唯往這方面想的可能,都要千方百計掐滅才行,不然讓她想起某個事實,就慘了。
鍾唯唯滿腔熱情,卻被兜頭淋了一盆冷水,十分地覺得傷自尊。
悻悻地從重華身上熘下來,不自覺地摸摸額頭上的包,背對著重華,撇撇嘴,小聲說:“誰稀罕。”
重華沒聽清楚她在說什麼,但知道絕不是什麼好話,便問道:“說什麼呢?沒聽清,再說一遍?”
鍾唯唯丟個白眼給他,沒好氣地道:“我說,是我沒想周全!陛下累了嘛!累得不行了,我怎麼能這樣不懂得心疼人呢?真是太不懂事了!”
什麼叫做他累得不行了?
重華勃然大怒,再累十倍,他也還行的,而且很行!真想狠狠教訓得這不知天高地厚、越來越膽大的女人兩天下不了床!
但是……他蔫巴巴地道:“就是這樣的。”
鍾唯唯“呃”了一聲,反而無所適從了。她小心翼翼地打量重華,莫非他真的是這樣?
重華被她看得惱羞成怒,跳下床去,咆哮:“飯還沒好嗎?再弄不好就拖下去打板子!”
陛下什麼都好,就是心情不好時太容易遷怒人了。
宮人結結巴巴地回答:“備好了,備好了,請陛下和大司茶進膳。”
兩個人的心情都不爽,或是有所猜疑,飯吃得很沉悶,鍾唯唯的胃口也不是很好,強迫自己喝了一碗粥就放了筷子,欲言又止,好像很有話說。
重華直覺不會是什麼好話,故意拖延著不放碗筷,慢吞吞地不停地吃,直到鍾唯唯忍不住,不許他吃了:“再吃就該傷身了。”
他才慢吞吞地放了筷子,再端起茶碗,又折騰了許久。
“陛下,您累不累?”鍾唯唯拿走他的碗,命令他:“去睡覺!立刻,馬上!”
“你竟敢這樣對我?朕是天子,是人君,是你丈夫。”
重華嘀咕著,裝得不情不願的,其實心裡高興死了,忙不迭地躺下去,閉上眼睛就睡覺。
鍾唯唯在他身邊坐下來,輕聲道:“我突然想起來,我的小日子過了好多天了,還沒來。”
哎呀娘!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重華心驚肉跳,簡直連唿吸都小心翼翼。
只聽鍾唯唯道:“天亮我得找太醫看看才行。”
再過一會兒天就亮了!
重華裝不下去了,睜開眼睛,嚴肅地道:“也許是你這些天遇到的事兒太多了,沒休息好的緣故吧?我記得你有一次也是拖延了好些天的。”
鍾唯唯道:“也許是吧,所以要找太醫看看,調一下,不然總這樣對身體不好。”
“那就讓楊適給你看吧。”重華疲累地揉了揉眉頭,緩兵之計只能暫緩幾天,拖下去始終不是長久之計。看來明天就得讓楊適把藥方準備起來了。
想到鍾唯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要受這種罪,他默默地抱緊了鍾唯唯,暗暗告訴自己,以後這種事再也不會發生了。他忍得住!
鍾唯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