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非比尋常。
禾苗皺眉看著死去的軍馬,想到前去迎接申國使臣的劉瑩等人,不祥的感覺油然而生。
按計劃,劉瑩等人不會再回虎賁城,而是沿著最寬的一條大路一直回去隆城。
從她們離開到現在,已經整整五天過去,理論上應該超越虎賁城的位置,距離隆城更近。
但是這匹突然出現並死去的軍馬讓人很擔憂。
禾苗比了個手勢,帶著眾人悄無聲息地往火光閃爍的地方趕去。
他們俱都反穿著皮襖,反戴著帽子,白色的衣裡向外,很好地隱蔽了他們的身形。
他們連奔帶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走得比山中的狼還要警覺迅速一些。
在沒有驚動對方的情況下,他們在下風口潛伏起來。
林地裡有一片空地,有二十多個帳篷依次搭建,十多個反穿皮襖的人拿著刀劍來回走動巡邏,中間最大的那頂帳篷裡,火光若隱若現。
有十多匹軍馬被拴在樹上,不安地踢著腿。
是靖中人。
突然,那頂最大的帳篷裡發出一聲悽慘的哭叫聲,是女子的聲音。
巡邏的靖中人淫笑:“這個酈國娘兒們叫得真**。”
“聽說還是他們丞相的女兒呢。”
“是那什麼鴻臚寺的司賓?”
劉瑩?!
禾苗的汗毛豎了起來。
為什麼,原本應該在回隆城路上的劉瑩會出現在這裡?
護送劉瑩的那些將士哪裡去了?
申國的使者又到哪裡去了?
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刺得人耳朵疼,心跳加速,冷汗直冒。
巡查的靖中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來,豎起耳朵聽了片刻,發出一陣猥瑣的笑聲。
禾苗握緊長刀,默默計算對方大概有多少人馬,以及自己若是出手,能有多少勝算。
女子的尖叫聲變成了斷斷續續的哭聲,禾苗向她的夥伴們比了個手勢。
讓他們分頭清點對方的人數。
她焦灼地等待徹底天黑,而女子的哭聲已經變成了更加悽慘的嚎叫。
終於,最後一絲暮光被夜色吞噬,人數也被探查清楚。
分配好各自的任務,禾苗縱身躍起。
巧妙地避開巡邏計程車兵,去到最大那頂帳篷外面。
鋒利的匕首悄無聲息地劃開篷布,帳篷裡的一切暴露在眼前。
半裸的女人匍匐在地上,一旁丟著撕碎了的青色酈國官服,以及一件染了鮮血的雪白狐裘。
幾個男人圍在一旁施暴,其中一個身形格外高大的男子時不時地踢女人一腳。
女人悄無聲息,彷彿已經死了。
禾苗給身後的副手打了個手勢,副手迅速離開。
過不多時,一聲淒厲的馬嘶響起,接著一頂帳篷火起,火光照亮了整個樹林。
喊殺聲四起,帳篷中的人停下來,紛紛拿起自己的刀劍往外,大聲喝問:“怎麼回事?”
轉瞬之間,帳篷裡只剩下一動不動的女人。
禾苗劃開篷布,往裡縱去。
手將要碰到女人,她突然改了主意,迅速收手,迅速滅燈,往外撤。
與此同時,一聲尖銳的哨音響徹整個樹林,有人大聲喊道:“頭兒,撤!是圈套!圈套!”
密密麻麻的火箭雨點般朝帳篷射來,禾苗懷疑自己可能會變成一隻刺蝟。
她咬著牙,貓著腰一陣小跑,擊飛無數箭矢。
手下衝殺過來與她匯合,忙中不忘喘著氣說:“頭兒,您差點就死了。”
那頂最大的帳篷此時已經成了火海,她若慢上半拍,今天非得折在這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