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沒見著皇長女,皇長女府上的長史語焉不詳,也不說什麼時候才能見著人。
這一切都讓他充滿了不確定,感覺前途非常渺茫。
圓子很有條理地分析並安慰了蕭楊一通,和他商量搬家的事:“我下午就要搬到昭王府去了,兄長可有什麼要交待我的嗎?”
蕭楊盯著圓子不出聲,他始終覺得這樣出色的人去伺奉魏紫昭,實在是太過糟蹋自己。
不過想到魏紫昭的難以對付,他又覺得這樣做是很有必要的。
於是他終究沒有再勸圓子改變主意,只道:“你小心些,不要激怒她,保全自己。”
外間傳來響動,下人來報:“老夫人要出門了。”
蕭楊就讓圓子陪他:“我娘要去雙龍寺上香許願,我們送送她。”
蕭老夫人看到圓子總是很高興:“好孩子,我給你求一個姻緣籤吧。”
圓子也很高興:“那謝謝您啦。”
他倆說話的時候,蕭楊就在一旁安排手下的人護送、照顧好蕭老夫人。
近年來蕭家事多,蕭老夫人便茹了素,時常去佛寺上香許願,求的是平安順遂,通常去了都要住上好幾天才回來。
早年蕭楊並不在意,近來他只剩下寥寥幾個親人,卻是非常珍惜在意了。
相比他的小心,蕭老夫人不以為意:“多此一舉!難道酈國人還能潛藏在路上不成?”
圓子心說,潛藏在路上倒是沒有的,不過就在你身邊。
彬彬有禮地送走了蕭老夫人,他便告辭回去收拾自己的行李,前往昭王府。
同一時間,禾苗悄悄溜到昭王府,大搖大擺地住進了自己曾經住過的房間。
這裡已經淪為“鬼屋”,被人嫉妒殺死的年輕男人冤魂不散,經常來搞事,好幾個人都曾經看到過鬼影,沒人敢來。
禾苗躺在那張許久無人睡過的床上,有種非常奇妙的感受。
窗外傳來顧舟的聲音:“七郎,不要挑揀地方賭氣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傷養好,先活下來……”
原來是七郎失勢,下人把他和顧舟趕到這裡來住了,明擺著是要踩他們。
禾苗趴在視窗看熱鬧,顧舟還是那副小眼聚光的樣子,七郎卻是慘透了,臉上纏著繃帶,唯一露在外面的一隻眼睛青腫不堪,路都走不動,整個人掛在顧舟身上,有氣無力。
七郎哭起來:“你走吧,不要管我了,他們恨透了我和你,很快就會動手害死你的,我反正已經廢了,死了也就死了,你好生生的,犯不著為了我葬送在這裡,我在外頭藏得有些錢財,你去拿了逃走。”
顧舟好脾氣地哄他,表情非常複雜,別有目的留在對方身邊,卻得了對方真心的照顧,這種感覺太不好了!
禾苗看著看著就笑了,真是一個複雜的世界。
看來這細作也不是那麼好當的,七郎雖然倒黴壞了臉,但看來只要不出大意外的話,顧舟是會照顧他一輩子了。
顧舟好說歹說,把痛哭流涕的七郎哄進了另一間屋子,進進出出地張羅吃食,打掃衛生。
禾苗退回去等著,直到午後,顧舟才偷溜進來,和她說起百尺:“那個傢伙可惡毒了,你是沒見著,心狠手辣,世間少見,然而魏紫昭很喜歡。”
百尺替魏紫昭擋刀,傷的地方很巧妙,看著流了很多血,卻不是要害。
魏紫昭因此對他另眼相看,不但親自過問他的傷勢和用藥,還讓他住進了她的屋子。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包括此前最受寵愛的七郎也不曾得過此種恩寵。
七郎嫉妒瘋了,覺得百尺威脅太大,就設了個圈套給百尺鑽,想要除掉百尺,哪知百尺遠比他狠辣得多,直接把他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