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客氣親暱許多:“還望彤史多多照料。”
宮人快步而來:“淑妃娘娘來了。”
陳棲雲等宮妃全都驚慌地站起來,準備出去迎接韋柔。
呂純卻是端坐著不動,低頭翻看著指甲上塗的鮮紅蔻丹,淡淡地道:“快請,設座位。”
韋柔走進來,一臉的尖酸刻薄,要笑不笑的:“賢妃妹妹好不客氣,有客人來了,也不去接,我還以為你不在呢。”
呂純這才慢慢站起來,請她坐在自己身邊:“淑妃妹妹見諒,我本來想去接你,但我這裡有客人,總不好丟下她們。你自來嫻雅謙讓,想必不會和我計較吧?”
二人都稱對方為妹妹,彷彿叫誰一聲姐姐就吃了大虧。
韋柔冷笑:“貴、淑、德、賢,四妃之中我排第二,賢妃你難道不該叫我一聲姐姐?”
呂純掩口而笑:“我只記得貴、淑、德、賢都是並列一品,再往上就是皇后最大。
我剛好比你大半歲,又承蒙陛下青眼,賞賜了西翠宮,所以顏居長,叫你一聲妹妹。
淑妃妹妹,你不會因為芝蘭殿的空氣不大流通,視野不夠寬闊,所以心中煩悶不高興吧?”
韋柔被她一席話說得怒髮衝冠,張口就要反駁:“誰敢說四妃之中沒有先後……”
“妹妹不要急啊,待我去和陛下說說,讓你也搬來西翠宮,咱倆一起住,如何?”
呂純打斷韋柔的話,根本不給她發作的機會。
韋柔受不住,當即紅了眼圈:“你欺人太甚!這就是你們呂氏的教養嗎?我要……”
呂純微笑:“妹妹不要哭啊,你千萬別去告訴太后娘娘,畢竟只是咱們小輩之間的事,驚擾了長輩多不好?是吧?”
韋柔被擠兌得無話可說,顫抖著嘴唇,眼淚將落未落的,回頭看到陳棲雲,所有的怒火全都衝著陳棲雲而去。
她憎恨陳棲雲,比憎恨呂純還要恨。
因為在她心目中,呂純和她身份相當,哪怕就是輸了也不算丟臉。
唯有陳棲雲這樣的賤人,憑什麼重華不碰她,卻碰了陳棲雲?
韋柔纖手一指,指向陳棲雲:“你瞪本宮做什麼?”
陳棲雲嚇死了,忙著解釋:“淑妃娘娘,我並沒有。”
韋柔冷笑:“你還敢狡辯?你承寵了很了不起嗎?炫耀什麼?位分都沒有的下賤東西。”
陳棲雲的臉死一樣的白,低下頭一言不發。
鍾唯唯氣得沒話說,難怪重華罵她沒眼光。
她已經當眾說過重華改天會冊封陳棲云為嬪了,陳棲雲卻是這樣一副樣子,就連硬話都說不出一句。
韋柔不肯善罷甘休,端起桌上的酒壺朝陳棲雲走過去,拎起來要往陳棲雲的頭上往下澆。
呂純冷眼旁觀,等著看好戲,其餘宮妃更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陳棲雲絕望地盯著足尖,就連躲都不敢躲。
“賤人,叫你風光,叫你騷。”韋柔心裡一陣扭曲的痛快,手一壓,酒壺就要往下倒酒。
突地一隻手穩穩托住酒壺,她再怎麼往下用力,酒壺都不能往下壓半分。
韋柔憤怒回頭,只見鍾唯唯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
於是勃然大怒,新仇舊恨一齊湧上心頭,猙獰了臉,咬牙切齒:“鍾唯唯,你敢?”
鍾唯唯平靜地道:“得饒人處且饒人,陛下不會高興。”
韋柔恨不得使勁鍾唯唯幾十個耳光:“你是我表哥養的狗嗎?你有沒有骨氣?
看他左擁右抱,還要替他周全照顧,像狗一樣的搖尾乞憐,是想哪天表哥突然心軟,臨幸了你,好一飛沖天,麻雀變鳳凰吧?”
這話說得又毒又難聽,鍾唯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