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要繼續跪下去,跪到她父親醒過來為止。
唐奕凡除了腳有點麻之外,倒沒有覺得很辛苦,只是看著身旁那個搖搖欲墜可又倔強無比的女子,心疼到不行。知道自己勸不了她,只能攬過她的肩膀,讓她把一部分的重量卸在他身上,好讓她不用那麼辛苦。
“奕凡,謝謝你。”安然心裡的感動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只能透過最簡單最原始的三個字去傳達心中對唐奕凡的謝意。她這一輩子能得到這樣一個男子的愛護,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我也謝謝你,然然……”感謝她肯為他們的未來如此努力,他雙手捧住安然的臉,直視著她的眼睛,似乎想要透過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心底,看著她眼睛中只有一個自己,心裡得到大大的滿足。
他低頭吻住安然的雙唇,柔軟的感覺讓他差點就忍不住要深吻下去,想起此時他們的情況,才深深忍住,蜻蜓點水般便離開了,然後笑著說,“鼓勵你一下,繼續堅持下去。”
安然嬌嗔地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又將注意力放回眼前的房門。
房間內,安母正坐在床邊,擔憂地看著床上的安國柱。四個多小時過去了,怎麼還沒有醒過來。只有安母自己知道,剛才看到他倒下的那一霎那,整個心都提了起來,直到現在她都不敢放鬆絲毫。在安然他們面前,她只能強裝鎮定,一是因為不想讓安然他們過於擔心,二是因為這些年來在各種場合早就養成了喜怒不形於色的習慣了。心中的擔憂只有在她獨自一人的時候才敢毫不保留地表現出來。
只見安國柱微微地皺著眉,眼睛緩緩地睜開,馬上就對上了安母驚喜中帶著擔憂的眼神,“國柱,你醒了?”
有那麼幾秒鐘他愣在那裡,似乎在回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直到安母又緊張地喚著他的名字,他才有了反應,“嗯,我沒事。”
安母見他掙扎著想要起來,馬上扶著他的背讓他慢慢地坐起來,細心地將枕頭放在他的背後,“你已經暈過去四個多小時了,剛才快嚇死我們了。”
安國柱看著安母有點通紅的雙眼,心中不忍,“辛苦你了。”
安母笑著搖頭,然後問要不要吃點東西,安國柱都搖頭拒絕。安母看他彆扭的神色,知道他想問安然怎麼樣了,卻又不好意思開口,他心中想必是害怕剛才會把安然嚇到。於是她便問,“國柱,安然和奕凡的事,真的沒商量嗎?”
安國柱一聽雙眉又蹙了起來,冷冷地說,“之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絕不同意!”
安母嘆了口氣,又坐了下來,“安然那個傻丫頭,現在還跪在外面呢,奕凡也陪著她一起跪,說你沒醒過來,他們就不起來。”
安國柱愣了一下,隨即哼了一聲,“讓她跪一下也好,好讓她反省反省。”
“國柱,這麼多年了,你在這個位置上還做不夠嗎?和他們鬥了那麼多年了還不累嗎?你為百姓該做的都做了,你該實現的抱負也實現了,你還想得到什麼呢?難道你就要為了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放棄我們的女兒嗎?”安母說到這裡,聲音變得哽咽,“那是我們唯一的女兒啊!這些年來,我們給了安然很多,她不愁吃不愁穿,甚至有著人人欣羨的身份,可是卻獨獨沒有給她一樣東西,那便是我們的關心。”
“從小到大,我們都沒有好好的關心過她。不知道她到底喜歡什麼,不知道她在學校裡的情況,也不知道她有什麼朋友,從來沒有出席過她的家長會,從來沒有帶過她去遊樂場,甚至沒有好好的給她慶祝過生日。她卻從來都不哭不鬧,對我們沒有絲毫的埋怨。我現在只要想想她以前都是一個人孤獨無助地走過來,心裡就很痛很痛。”
安國柱聽著安母的話,看著安母一顆顆地掉著眼淚,一時間竟愣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中還閃過一絲愧疚,對安然的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