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圓臉圓身子,身高不到一米七,看起來倒三十有七的頭髮稀疏的大叔居然是傳說中的有能耐的長的不錯跟我差不多大的海歸精英!由此可見,相親需謹慎,莫信介紹人呀!
但來都來了,也不好意思說走人,多不給經理面子呀。不得已,我訕訕一笑,拎著包在他對面坐下了。
“蘇小姐,你長的挺漂亮的!”說話還挺乾脆,我喜歡。
“就是頭髮短了點,以後還是留長好!”納尼?這跟你有毛關係呀。
“你喜歡孩子嗎?”
我覺得我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大叔!
看我沒吱聲,海歸又接著說道,“我呢,是學天體物理的,在美國麻省理工讀博士,畢業後也想留在那裡繼續搞科研,所以我希望我未來的夫人,也能同我一起移民,你能接受嗎?”
天體物理!聽起來倒蠻高大上的,想起來上學那會也瘋狂地迷過一陣子科幻。於是我自動忽略這個妄想症患者的胡言亂語,哪有見第一面,就問人家喜不喜歡孩子準備生幾個跟我移民好不好的。
死命的忽閃忽閃我天真的大眼睛,裝出驚喜又好奇的調調:“哎呀,天體物理,我的最愛,快給我講講,宇宙裡到底有沒有外星人呀!”
王海歸一聽我興奮地調調,也得意起來。語重心長的告訴我,天體物理是不研究外星人的,是研究星體之間的物理作用的。然後滔滔不絕,從Big 棒講到行星撞地球,從恐龍滅絕講到哈雷彗星,從黑洞講到相對論。期間我續了三次咖啡,才勉強撐住要打架的眼皮,對面那人還依舊天花亂墜、口若懸河,連口水都不用喝的。心裡不住的罵自己嘴賤,挑什麼話茬不好呀!
不知不覺地,窗外暮色已經降臨,鉛灰色的天空重重壓在滿城的霓虹之上。不多時,紛紛灑灑,居然也飄起了雪花。這是這個冬季的第一場雪。不知怎的,就想起年少時帶著葉秋水出去堆雪人、打雪仗,她把我凍得通紅的手指放在嘴邊輕輕呵氣,讓僵掉的神經慢慢甦醒過來。回憶伴著熱咖啡升起的煙氣慢慢升騰瀰漫,有點淡淡的苦澀。對面的博士顯然沒發現我在神遊,依舊熱心的講解著各種難懂的術語。
我饒有興趣的瞧著雪花一片一片的在風裡翻轉著。窗外行人絡繹不絕,行色匆忙,該是晚飯時分了吧。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在漸漸熹微的夜色裡,在漫天飛舞的風雪裡,看到一個白領麗人踏雪而來。她高挑的身材,著一件米色的巴寶莉長款風衣,烏雲般的秀髮鬆鬆挽起,看上去灑脫又隨意,黑色緊身長褲,襯得雙腿筆直而修長,腳踩一雙魚嘴細跟高根鞋,更顯得挺拔秀麗。夜色裡就如同一株白蓮,婷婷玉立,幽靜綻放。
風乍起,吹落幾縷髮絲,調皮的舞動在風裡。她抬起芊芊素手,將髮絲擒住,輕輕挽在耳後,不知怎麼的,這動作帶著幾分熟悉。我連忙湊到窗前去看,那小巧白皙的瓜子臉,一泓若水的眼眸,微微翹起的鼻子,薄唇輕輕抿起,帶著點幾分淡漠的笑意。是她!是葉秋水!即使幾年不見,我依舊能在人群裡準確的捕捉到她的身姿。我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看她慢慢走近了這間咖啡館,走過了我的視窗。眼睛裡突然有股熱焰湧動,好想追出去,質問她什麼時候回來的?居然不告訴我!可是,又為什麼要告訴我呢?
眼睜睜看她走出了視線,心裡悵然若失,委屈萬分,卻又無處可訴,對面的海歸依舊不知疲倦的講啊講,我突然心中煩悶無比,恨不得拿起眼前的咖啡,潑在他那圓圓的大頭上。拜託停一停吧,葉秋水回來了,我要去找她!
突然,窗外多了個人影,葉秋水眼裡儲著滿滿的笑意,不可思議的向裡面探看,我連忙擠出個大大的笑容,向她招手!真好,我們的默契還在,她知道我在這裡!
不多時,葉秋水進了咖啡館,匆匆跑到我眼前,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