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不能幫我們走,她給我們生命,讓我們在貧脊的土地上堅強的成長,經得起風吹雨打。做母親的,希望自己的孩子安然的成長強大,她自是處處都愛護著我們。
但這一生的路呢,母親是不能幫我們走了,為什麼不讓孩子也象花草一樣,讓他們去尋找到一塊屬於自己的土地呢?
一起種的花,那兩棵溺愛的搬進房裡的花,不經風吹雨打,為什麼卻死了?我還有什麼辦法呢?
晚上要去彈琴,我竟心緒不寧,激動得象要去見情人一樣不安,我怎樣的想象著琴能彈出什麼好聽的歌曲,怎麼激動的彈出我平日愛唱的歌,想象著它一定會撩動我的心絃和那美妙的伴奏。我恨不能趕快去撫摸它,象一個我愛的人在等著我一樣去盡情共享其樂。
為了想去彈高的電子琴,我就做了些違背心理的事。
中午更加悶熱了,今日是大暑,韓的生日。到了傍晚,卻是風沙滿天,一種秋天的溫柔,暮色的晚秋,也不知怎的生起一種自憐感,在自己的心中己經很深很深,己經無法寫出那情愫來。
聽說現在大學生,中專生都會分去山區基層,讓他們捱下苦。今早上一中年人問我是否剛分來的,我也覺得安心。看來我們這一群年輕人,覺得生活怎樣的艱難困苦,而和前幾代的人比,我們真是在:“少年不識愁滋味”的強說愁了。
那中年人說自己被“流放”在小山,過著孤寂的生活,說在山區捱了十幾年,他是廣州城市來的。
九0年七月二十四日
下午時,韓燕回來了,我與她一道進了房間,她帶了很多書來,我要看的《柏楊談女人和男人》劉再復的《性格組合論》還有許多字帖,雜誌,叢書。
洗完澡後我們一起散步。走在熟悉的路上,我講和張一起玩,彈琴痴迷的趣事給她聽。她也和我剛從樂昌回來時的那種心境,不願說話,對我講的趣事反應也不熱烈。原因也是坐了車不舒服。
去看電視時,我去叫她,阿包在彈吉他,彈《一生何求》彈得她聽得動了情。
對於在這裡男女之間的感情,我們也講得很坦然了,是朋友,反而還坦蕩了。而人生中,又有多少得得失失看得透呢?命運既然安排了我們在這山溝相遇,有緣無份的也只能是朋友吧。
看完電視回來的路上,我望向阿包房間看見了一個背影,脫口而出的是:“沈彬”。
他也敏捷的回過頭來,見是我,也凝視呆愣了下。兩雙眼晴相碰,剎那間凝固在了一起,欲言又止,不能言出,真是“此時無聲勝有聲”呀。回過神,己覺沒什麼必要說了,無言。他也轉回頭去,我們走了,路上,一陣不寧。
回到房間,也感覺還有些不寧的情緒。這一望,才發覺,心中的所愛所恨,都以為己經忘記了,忘記了。
可是一看見他,月亮星星都不見了,風兒也不語了。
這一夜,我還能做些什麼呢?看了一會兒書,還是早早睡覺。
九o年七月二十五日
我以為我們的情己了,緣己盡,想不到,冥冥中,還是“魂魄不散”情緣未了。
在所有解不開的結中,又己了結那份情,儘管是分手作別也無怨無悔。
我說過不再去他處,離開五山亦不作別,可惜,在這一切的在乎中產生的怨恨解開後,己經再無情也做不到結束了。
原來,他真的在乎我。
早上上班時,他走進來說:“阿霞小姐”
我說:“怎麼這樣稱呼人呢?”
“怎麼不是,我們這些鄉巴佬,哪有你那麼高到。”
“誰高到?”
一見面,就相互埋怨對方的“高冷”。
我說:“去他那裡也好象把我當魔鬼似的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