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恆挑挑眉,這沐寂北果真是有意思,不多說什麼,到底是什麼誠意端看他自己。
因為她只是說了句衣裳髒了,最淺顯的意思便是陪給她一套昂貴的衣衫,可他決不認為她會是那種膚淺的女子。
往深了說,則是要追究這衣衫到底是怎樣變得這麼髒的,這始作俑者是誰?找到了始作俑者之後,是簡單的責罵,讓她給她賠罪,還是小懲大誡,體罰一些,還是直接要了她的命,來表達自己的誠意。
這個選擇權完全在安月恆自己,當然,他做出怎樣的選擇,也就意味著他有多大的誠意,這每一個選擇背後,自然也就關係著沐寂北將會做出的決定。
安月恆沉思了片刻,對著暗中的阿三開口道:“阿三,將王妃帶來。”
伍青青心中一緊,他要做什麼?他到底要做什麼?難道他真的要為了這個女子的一件衣裳,而懲罰自己?
阿三的肩上始終扛著一把大刀,在安月恆開口的瞬間,就已經出現在了伍青青面前,單手將她拎到了安月恆和沐寂北面前,重重的一扔,絲毫也不顧及她的身份。
沐寂北始終不做聲,她瞭解安月恆,知曉他為了在這最後的關頭,尋求相府這個強大的同盟,很有可能會殺掉伍青青,畢竟只要仔細回想起來,當他為伍琉璃指出那條路的時候,伍家便已經成了他的棄子,否則又怎麼會將有力的同盟,推到敵人手中,而這麼做,一定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為了能夠尋到更加強有力的盟友。
所以,沐寂北知道,如今自己就是那西瓜,伍家則是香瓜,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安月恆自然知道自己該怎樣選擇。
安月恆目光沉痛的看著一臉不敢置信的伍青青,冷聲開口道:“伍青青,伍家如今已經沒落,你於本王已經沒有多大的用處,所以如今便自行了斷吧,本王會念在多年的情分上,將你好好安葬。”
安月恆字字冰冷,伍青青卻是發瘋般的大笑起來,看著眼前那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果真是報應!果真是報應啊!”
安月恆蹙了蹙眉頭,看了眼阿三,阿三提著刀正要上前,沐寂北卻是出聲阻止道:“聽聞箭術是我西羅比武考試中的一項,正巧前些時日對此深感興趣,不知王爺可否指教一二。”
安月恆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沐寂北的意思,對著阿三擺擺手,似乎是讓人下去擺上箭靶。
伍青青似乎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卻已經被拖走了。
沐寂北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伍青青被綁在一根十字樹架上,滿面的驚恐。
阿三遞過來兩把彎弓,棕褐色的弓面,不是什麼昂貴的金銀擺設,卻是射程最遠,力道最大的行軍作戰用的普通弓箭,後勁足,穿透力也強,對箭矢也沒有太多的要求,只要沉穩一些能夠支撐的住就好。
伍青青滿面驚恐的看著離自己將近二十米遠的兩人,發瘋的嘶吼著,卻是被阿三讓人給堵上了嘴巴。
沐寂北撐開弓箭,對著伍青青開始瞄準,卻覺得有些吃力,想來沒有內力的自己,如今是拉開這樣一把弓箭都是不那麼順暢,不過好在自己的伸手還在,回想前世,自己的肩上時常扛著這樣一把厚重的大弓,力求百步穿楊,箭無虛發。
沐寂北試了試,隨後將手中的弓箭放下,對著安月恆開口道:“不若王爺做個示範,我也好觀摩觀摩。”
安月恆雖然不喜,因為這樣會讓人認為他是個薄情的角色,但是想想沐寂北決不是個省油的燈,若是自己到現在功虧一簣,實在是可惜。
收斂了心神,安月恆拉開弓箭,對準了遠處的伍青青,伍青青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竟然就是自己心心念念愛著的男人,枉費她掏心掏肺,真心相待。
那一瞬間,冰寒如刀,瞬間蔓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