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
絕殺,她的用意他應該明白吧。
屋外,絕殺並未離去,而是站在院裡看著屋裡她的投射出的身影。
她方才是故意讓他看左臉的。看來自個的用心她看出來了。
絕殺眼眸微緊,月色下銀色的面具露著寒意,卻也透著幾分淒涼。
夜風輕輕掀動絕殺白色的衣角,絕殺收回目光。轉身離去,不帶走一絲的塵土。
受傷後,鳴鳶休息了半月便好了。而為了讓宜妃不懷疑,顧梓菡整整養了一月。
宜妃宮裡——
“菡姑姑的傷可都好全呢?”宜妃坐在原桌前,夾了塊青菜到碗裡問道。
顧梓菡回道:“謝娘娘關心,已然好全。”
宜妃放下筷子,一旁候著的宮女端著盆上前。宜妃洗了手。顧梓菡從身後宮女手中接過絲帕遞給宜妃。
宜妃擦完手起身,顧梓菡扶著宜妃到一旁暖榻上坐下。
宜妃上了暖榻,對著顧梓菡道:“你坐下吧。”
“是,娘娘。”顧梓菡與宜妃對視而坐。
一旁宮女遞了茶來,宜妃接過放在嘴前微吹,突然道:“菡姑姑此番救本宮倒是出乎本宮的意料之外。旁人都說菡姑姑是忠婢,菡姑姑認為呢?”
“奴婢只是怕死不瞑目而已。”顧梓菡冷靜地回道。
“哦,本宮就更好奇了。”宜妃道。
“奴婢有血仇未報。奴婢要報仇必得仰仗娘娘,所有娘娘比奴婢重要。”顧梓菡半真半假道。
宜妃微愕,而後大笑,“果然是菡姑姑,如此直白本宮喜歡。”
顧梓菡靜默不語,宜妃還在試探自個,看來宜妃的懷疑並未全除。所以她得直白地說,多了恭維的話便假了。
宜妃喝了口茶,而後將茶杯放下,轉了話題道:“半月前呂榮的二兒子呂弛班師回朝,前朝傳來訊息說,呂弛滅了天梁。皇上大悅給封了三品的參領。”
“他是想以功抵過。”顧梓菡淡淡道。
天梁與他吳越交界之處乃吳越東部咽喉之地。便是如此,當呂榮入獄,景帝聽聞天梁奪其一城時才會那般緊張放了呂榮。
宜妃冷聲道:“呂榮這老匹夫倒是生了個好兒子。”
顧梓菡靜默不語,天梁雖為小國,但地勢極佳。是個易守難攻之地。這便是為何其夾雜吳越和靖國兩大國之間還能存活的緣由。呂弛此番能拿下,其能力自然不容小覷。而奪了天梁之後,那便能作為吳越東部的屏障了。景帝自然高興。
此時,鳴鳶從外頭進來,走進道:“娘娘,那日黑衣人的身份已經查明瞭。是冷絕宮的人。”
宜妃眼眸微眯,“冷絕宮。上次護皇后的是冷絕宮宮主,看來此番幕後指使呂梓惠的亦是冷絕宮。”
宜妃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弧度,“都說皇后醇厚,本宮倒是開了眼界。”
顧梓菡低頭不語。
鳴鳶能如此輕易查出冷絕宮是她讓絕殺安排的,加上上次絕殺受她之託護皇后之事,宜妃定會將一切的事想到皇后身上。
皇后便是她的“替罪羊”。
宜妃眼裡劃過一抹冷光,“既然她不讓本宮好過,那本宮自然得給些回報。”
顧梓菡瞳孔微緊,不知宜妃要如何做。
“菡姑姑。”宜妃突然喚住顧梓菡。
顧梓菡看著宜妃。
宜妃道:“本宮給你的期限還有一月,如若蕭夢死了。本宮就送呂榮這好兒子的命給你如何。”
顧梓菡微怔,而後道:“謝娘娘。”
呂弛的命,聽上去極其的誘惑。
呂弛,呂老太最為疼的孫子,呂榮最為自豪的兒子,張姨娘的親子。就不知如若出了事,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