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而整日苦惱。如果真能做到四大皆空,對本人而言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可惜你我只是凡夫俗子,註定要做一個忙忙碌碌的螻蟻了。”馬長珏笑著道。
說完這個頗為發人深省的故事,我們便開始了一段恐怖的旅程。當然,此時此刻還沒人能想到這一過程會如此可怕。
想要找到夭折嬰兒的家庭,手段有很多,但最直接的方法有兩種:一是去問醫院的兒科醫生,二是去問派出所的民警。我們家在K市生活了多年,人際關係多少有一點,在爺爺的幫助下,很快便得到了訊息。
死亡的並不是嬰兒,而是兩名幼童,大的五歲,小的兩歲,是一對小姐妹。這兩個孩子的死亡原因是一場天大的悲劇—孩子的母親是個精神不太正常的女人,早年間因為錯誤使用鎮定劑上癮,之後便想盡各種辦法甚至靠陪睡換取毒品;父親則因為哥們兒義氣重傷他人被判刑入獄兩年。結果孩子的母親將兩個孩子鎖在家裡出去鬼混了一個月,導致姐妹倆被活活地餓死在家裡。
居委會為了撫平死者家屬情緒,從人道主義角度出發,準備將房子重新裝修一遍。當然這種裝修的程度只是將舊傢俱丟棄,把屋子打掃乾淨,然後重新粉刷一遍牆,再買些簡易傢俱,如此而已。可是在整理舊傢俱的過程中發生了怪事—桌上擺放的兩個孩子吃飯用的碗無論如何都無法拿起來。居委會負責清理房間的工作人員心知這種狀況肯定不正常,便不敢進去了。對我們而言,這是再好不過,於是我和馬家兄弟整裝待發,開始了“自殺式”的斂財之路。
當天下午,我們趕到了事發小區,因為有熟人介紹,所以居委會的工作人員接待了我們。介紹情況時,那位四十多歲的女同志眼淚汪汪地說道:“這兩個孩子太可憐了,活生生在家裡被餓死。她們母親離開時煮了一鍋稀飯,兩個孩子用那兩隻碗把稀飯吃得乾乾淨淨,碗舔得都能照出人影來。我也有孩子,看到這種情況心都碎了。”
“您確定那兩隻碗不是因為膠水或是別的外力固定,才導致無法搬動的?”
“百分百可以肯定沒有外力的影響。因為在取碗的時候,能明顯感受到有一種力量強壓著碗,和固定死無法搬動的感覺完全不同。”
“明白了,我們現在能進去嗎?”馬如龍問道。
“你們三位確定要去?萬一……”
“您放心,一切後果我們自己承擔。”馬如龍道。
她給了我們鑰匙,說清楚單元樓層,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女孩家在三樓,鏽跡斑斑的鐵門鎖上插著避邪用的桃枝。開啟門後,一股臭味撲面而來,地面上滿是屎尿印記,房間裡髒得簡直堪比豬窩。
這是一間兩室一廳的小戶型,屋裡只有桌子、床和幾架老式衣櫃,桌子上擺放著兩個被舔得乾乾淨淨的小碗,看得人一陣心悸。
馬如龍上前伸手握住一隻碗,向上一提,能清楚地看到小碗被提起來一點,但立刻被壓回原位,於是,他便鬆開了手。
這種情況當然不正常,馬長珏道:“怎麼辦?”
“我們要去弄幾樣東西,雞血、御洗鹽、一塊玻璃鏡子,還有亂墳崗裡的埋屍土。這兩個孩子死得太慘了,我不忍心行驅魔之法,只能想法子把這兩隻碗弄走。”馬如龍道。
說動手就動手,其餘幾樣東西都還好弄,埋屍土可不是哪兒都有的,好在我知道城郊有一處亂墳崗,便帶著馬家兄弟一起過去。
當天晴空萬里,下午兩三點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此時的亂墳崗已經進入整改階段,周圍的樹木已被伐光,只剩下一片亂七八糟的墳地,有的孤墳甚至被野狗刨開,暗紅色的土地上偶爾能看到一兩塊屍骨,看得人頭皮一陣陣發麻。
馬如龍低聲對我們說道:“在這種地方千萬不要造次,動作放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