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行了,哥們兒,你能說話了。”
我迫不及待地問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笑道:“難道這一切還不夠清楚嗎?你見到的那個厲鬼,生前是一位名叫秋雁的姑娘。她生前和“彩色東方”的老總有不正當的關係,但這位老總的二婚妻子是一名實權派,他不敢和她離婚。因此,在秋雁向他逼婚後不久,他便找人殺死了這個姑娘。我用桃枝將秋雁的魂魄附於其上,帶到這裡來了卻了姑娘的這段心願,否則,現在死成這樣的人可就是你了。”
眼見死者慘不忍睹的屍體,周圍一片驚叫聲,有人尖叫著逃跑,有人哆哆嗦嗦地掏出電話報警。我胃裡一陣陣痙攣,只能強自忍耐不讓自己吐出來。馬如龍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最難的時候我們已經過去了,只是這個世界上可能又多了一個怨魂厲鬼,你可得小心點,別再招惹他了。”說罷,他又莫名其妙地笑道,“你看過《金裝鬼打鬼》這部電影嗎?”
我被他問得一陣發矇,回答道:“看過,怎麼了?”
馬如龍卻故作神秘地擺擺手說道:“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回去找這部電影出來看看,放鬆一下情緒,否則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非把自己弄死不可。”
到了南京市內天色已經不早,於是我們在賓館訂了一個雙人間。我正要詢問他一些疑問,馬如龍卻已發出了鼾聲。我低聲道:“可真能睡。”
話音未落,馬如龍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接著,不知從哪兒取出一面小鏡子,對著自己“媚態十足”地開始梳理頭髮。看得我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他卻渾然不覺。
我實在忍受不了他這種詭異的行為,問道:“馬大哥,你這是幹嗎呢?”
他扭頭望向我,黑眼珠子足足大了一圈,整個眼眶裡幾乎看不見眼白,他微微一笑道:“馬大哥?這個名字我聽得耳生。”
紅光一現,一隻血紅的蝴蝶赫然出現在他的肩膀上,那對充溢著詭異骷髏圖案的翅膀微微張開。
我倒抽一口冷氣道:“是你?”這才明白過來,真正被鬼附身的居然是馬如龍。
“沒錯,是我。”“他”語調平靜地回答我。接著,又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來一瓶指甲油,開始在指甲上塗抹著。看著“他”鮮紅的指甲,我暗中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們已經幫助你報復了那個男人,為什麼還要糾纏我們?”
“他”驀然發出一陣尖利的笑聲,說道:“你我之間有道理可言嗎?”
“那麼,究竟要如何做,你才能放過我們?”
“放過你們?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我已經死得如此悽慘,難道還有心思去憐憫你們嗎?”雖然那雙眼睛是馬如龍的,但眼神中閃爍著冰一般的寒光。
如果說之前對“厲鬼”的理解僅僅是停留在外形恐怖、行為陰毒的表象,那麼今天我終於知道了“厲鬼的核心”。這些死而不消的亡靈帶著強大的怨氣,不僅僅是因為死時未了的心願,還有他們活著時便已泯滅的人性。就像秋雁,如果她沒死也肯定不是善良的人。她漠視生命、漠視人性,可惜她苟合的物件恰恰也是和她相同型別的人,所以一物降一物,她死在了他的手裡。如今,秋雁雖然大仇得報,但已經激起了她內心殺戮的慾望,她要報復的物件不僅僅是那個男人,而是所有她能接觸到的生命。我居然招了一個如此可怕的亡靈來到陽世,看來我的好運氣已經用盡了。
“馬如龍”塗完了十個指甲,一邊自我欣賞一邊等著它們晾乾。隨後,媚態十足地起身坐到我身邊,說道:“說吧,你想怎麼死?看在你幫了我一次的分上,可以讓你自己選擇死亡的方式。”
事情到了這份上,我突然不害怕了,因為我忽然想通了整件事:馬如龍其實早已知道自己被陰毒無比的秋雁附身,桃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