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棋手中的神香,有油脂從香頭滲出,如淚滑下。神香飄逸出的香氣,先是溫婉清雅的,慢慢地變得純醇馥郁,又轉辛涼甘甜,漸歸悠長內斂……絲縷縈繞韻永纏綿,聞之令人心神寧靜,卻不能用言辭盡述好處。
同一種香,換到沈小棋手裡,竟能這樣繁複多變,只覺無香可及妙不可言,真是頂級的嗅覺享受!評委都不知說什麼好了。
傅軍偉在香味中恍惚失神,慢慢拿出一隻項墜般的鑰匙,伸向沈小棋:&ldo;是我偷偷翻拍了你的秘方,可你才是無法複製的神香!&rdo;
☆、非常保姆
非常保姆
左安看著圈裡多少有點名氣的男人,明的暗的大多有了情人或者紅顏知己,最不濟的也在和一些女性崇拜者通著信,心裡就有點點艷羨。
市文聯是個閒散單位,有名望有才能的人,都在拿著公家的錢幹著私事:書畫家忙著辦畫展賣作品;小說家忙著出書講學;詩人並不覺得自己神經質,整日無病呻吟自以為感情第一流;雜文家淪為文摘公,天天在報刊堆裡東翻西撿,到處查詢可用素材,以便生發高論。
左安雖然不是名人,卻有著名人的所有劣習,比如浮躁,比如好名,比如輕視同行。左安不容易出名因為他是詞人,一個嚴守格律講究韻腳的詞人。如今那些流行歌曲的詞作者,又有幾人是按詞的要求去創作的,他們甚至不懂詞是怎麼回事,但這不妨礙他們因歌詞而走紅,寫歌和寫詞往往成為兩回事。左安是規規矩矩的詞人,寫的詞不斷在各地報刊發表,發表了也就發表了,沒有讀者給他寫信,彷彿沒有人看到,連編發者也無話可說。左安常嘆生不逢時,每恨不能生在宋朝。詞人成了怪物,一說是詞人,聽的人就會用怪怪的眼神看你,彷彿你是從發黃的舊紙堆中鑽出的。你如果有勇氣問他們詞是什麼,他們大多茫然不知,最多知道上學時語文課本中的幾首。你不死心地問詞怎麼寫,他們就會用更怪的眼神看你,彷彿你問他們懂不懂甲骨文。
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左安決定改行寫小說,再說詞太短賺不來多少稿費。圈裡的知名小說家一帆,原名王治國的,一年能寫三本言情小說,擁有許多讀者。左安的妻子易菲就喜歡看一帆的言情小說,三十好幾的人了,還相信書上那些瞎編的悽美故事,常看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後來聽說一帆就是左安單位的王治國,不勝詫異,說看不出老實巴腳還有點醜的老王,竟是寫艷書編煸情故事的高手,人真是不能貌相的。
易菲上大學時崇拜瓊瑤,日裡夜裡希望能成為瓊瑤小說中的女主角,嫁給左安多半是受瓊瑤的影響。那時左安還是農村出來的窮大學生,酷愛寫詞,教文學的老師是個詞作者,惺惺相惜,動輒就說左安怎麼怎麼有才,若干年後必是一代詞家。易菲看老師都這麼抬舉他,他又儀表不俗,還真覺得他不是一般人,心想農村出來就農村出來的吧,瓊瑤小說中的男女主人公不就是隻講感情不講門第的嘛,
文聯在市委大院裡。上午,左安在單位裡坐了半晌,看著那些有頭有面的人物點個卯應個到接下來各忙各的去了,覺得心裡空空的沒著沒落起來。書法家大風給人請去吃飯,小說家一帆忙著跟出版商聯絡出書事宜,詩人凱歌給一來歷不明的女子用電話約了出去。。。。。。剩下的就只有左安和小丁了。小丁是新來的年輕人,一張好看的娃娃臉,嘴甜得像蜜罐,見了誰都喊老師,平時抹桌子掃地倒茶遞水傳送信件分發報紙,沒人支使他這麼幹,他卻樂此不倦。左安有時就琢磨這小丁怎麼這樣勤快,活雷鋒似的。
左安喝了兩杯茶看了幾張報紙,說有朋友約他吃飯,讓小丁留守崗位,他騎著自己那輛舊腳踏車除了車鈴不響哪兒都響地出了市委大院。市委大院的門衛老劉總記不住左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