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痛苦,是嫉妒吧。……心底這麼陰狠的想法,在與嚴黎相處時越發控制不住,但面上王成平卻對她越加依賴而親善。她那時第一次意識到自己與朋友的差距,然後思索時她想到了更多。
比如,她永遠絮絮叨叨的向嚴黎訴說瑣事,而嚴黎從沒有主動向她說起過自己的任何;比如,她永遠都在等待嚴黎,等她回家,等她替老師判完卷子,等她做值日;比如所有同學都認為一向冷清的嚴黎和她交朋友是她王成平的福氣……
不是這樣的……王成平自認脾氣暴躁,也有些公主病;唯獨嚴黎,她苦笑,自己不敢對她有任何大小姐脾氣。
甚至也說過“我再也不想和你說話了。”,而第二天再主動跑過去與她和解的人依舊是那個驕傲的自己。對於嚴黎似笑非笑的“你不是再也不理我了,為何食言?”的諷刺,她也只能尷尬一笑。
這就是喜歡,儘管在這之後攙雜著越來越多的嫉妒和痛苦。但王成平喜歡嚴黎,如同寵愛一個更壞脾氣的自己。
可嚴黎不知,她待自己永遠平淡而有距離。連高中學長追求她這件事情也是從別人那裡聽起;當時自己詫異莫名,連聲追問:“真的嗎真的嗎?”告知那人反倒好奇:“你不是她好朋友,怎麼不知道?”
她哂笑,她怎知,她怎敢問?
與嚴黎相處,都是王成平唱全獨角戲:她說笑話逗嚴黎開心,她替嚴黎推薦電影;王成平陪著小心,注意著好友神情的蛛絲馬跡……
“王小姐?”
記憶所到如荒原,在此刻不能懷念卻也不能舉步,王成平想落淚她想落了淚也許就好:嚴黎出國留學歸來,身攜優秀男友;而自己27週歲還坐在格子間對著老闆的囉嗦,身邊沒有任何追求者,還要被迫相親……
“王小姐?王小姐?”一個聲音在耳旁不停的叫喚;王成平皺眉抬頭,恍然發現桌對面有個黑衣英俊男士,正同樣不耐煩看著自己。這劍眉星目間的神情,居然讓自己愣怔片刻,但隨後,她才慢一拍想到此刻面對這位是中午的不守約陳先生,陳皓。
母親和阿姨呵,她苦笑搖頭,非得把心神俱不寧的自己拽出來參加晚飯,而本來坐在自己身邊的老人也不知逃到哪裡去。
“噢,不好意思。我們要吃什麼?”她打起精神露出敷衍笑容。
陳皓愣了一下意識到她方才走神,耐著性子重複道歉:“今天上午實在對不起,我工作忘記時間。”
什麼忘記時間,無非是不想來的託詞。她等了此人多長時間?王成平不由對面前這位才俊有些怨恨,若不是他,自己便不會見得嚴黎……胡思亂想,她晃晃腦袋作通情達理狀:“嗯,我理解,在社會上,吃這碗飯比較重要。”
男子即使敷衍的笑也煞是英俊好看,彷彿臉龐都有光亮:“謝謝王小姐寬容。”
可王小姐目前沒心情看他的俊臉,只暗自思籌:唉好沒意思,此人果真如媒人所講,自身條件優異且自視甚高,這種天驕一般認為所有人都合該原諒他寵愛他欣賞他,大概從小被慣壞連道歉都那麼沒誠意。於是她接著平淡道:“既然吃飯比較重要,那我們吃完飯就散吧,陳先生想點什麼?”
此言深得陳皓之心,於是他笑容沒有片刻僵硬的送上選單:“那這頓飯我請,當作對王小姐的歉意。”
那要不然呢?王成平被氣樂了,老規矩相親不都是男方請客吃飯麼,幹嘛說的跟恩賜她似的。
陳皓看明她目光含義,面不改色再次誠懇道歉:“上午實在對不起。”
“嗯。”王成平決定不與外人糾纏,低頭看選單“我們先點菜。”
“吃辣嗎?”陳皓作關注狀,腦子卻思索著今晚要約的美方銀行財監。他本對相親無興趣,面對的又是這種平庸女子,肯抽出時間大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