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的,哥哥……”
看四郎一眼得意,罄冉火氣驟升,冷冷打斷他:“誰捨不得你!我是怕你把他們殺了惹來禍事,我也跟著倒黴。他們醒來後不會發現事情不對?”
四郎嘻嘻一笑,獻寶地揮揮手中銀針:“不對,不對。青妹妹就是不放心哥哥,不要不好意思嘛,承認關心我又沒什麼大不了的。嘿嘿,青妹妹來的正好,你對他們這種人好奇不?我正要扒掉褲子好好看看呢,青妹妹要不要跟我一起啊?”
罄冉見他神彩飛揚,說完回身竟真要去解躺在地上太監的褲子,她大驚失色,忙轉身怒道:“我瘋了才擔心你!”
說罷也不再多看,飛身便沿著來路掠去,身後再次傳來四郎裝模作樣的慘呼聲,罄冉只覺一陣氣悶,懷疑這廝就是故意放聲來氣她的。
三日後兩人被月琴宮的大侍女煙塵領出,正式成為了月琴宮的宮人,前往拜見主子月妃娘娘。煙塵碎步行在前,一路講著要注意的事,罄冉只埋頭跟隨,偶有應聲,四郎竟也難得地恭順有佳,連連應是。
他們一步步穿庭越閣,罄冉略微放慢腳步,低垂眼睫,隱去來回掃視的雙眸。
晴空下的戰國皇宮處處精美耀目,不同前庭的雄偉壯闊,這後宮可謂玲瓏精巧,雕樑文磚,畫角飛簾,曲廊朱欄,流水壘石。
然而這些罄冉卻壓根看不在眼中,她只留意這宮閣間的佈局,路徑,防守。待走至前庭與後宮的交界,只見廊道盡頭高大的鳳月門外跪著一個筆直的身影。罄冉腳步猛然一頓,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息,雙拳猝然握起。
那個不算高大的身影,縱使那夜遠遠相望,她亦刻入心間,如今突然看到只覺血氣翻湧,心臆難平。她咬緊下唇,死死盯著那個默然跪在前方的身影,雙眸微眯。
突然緊握的右手被一股溫暖包裹,罄冉嚇了一跳,猛然看去,卻是四郎緊緊握著她的手。她一怔,抬頭迎上他關切的黑眸,只覺一陣恍惚,見他笑著衝自己輕輕搖頭,罄冉壓下心中的怒濤,低頭快步跟上前方的煙塵。
煙塵帶著他兩人從鳳月門許遠處的側門進入後宮,罄冉遠遠看去,但見那身影依舊不動如山,孤單地跪在晴空下,看上去孤獨而桀驁。
“那是七皇子殿下,他性格孤僻卻深得陛下寵愛,你們今後可要小心,別得罪了這位祖宗。”煙塵見罄冉回頭,輕聲吩咐著。
罄冉忙收回目光,應聲稱是。卻聽四郎好奇問著:“姐姐,他為什麼被罰跪?”
“沒人罰七皇子,是他自己要跪在那裡的。”
“自己?為什麼?”四郎回頭望了眼,試探問道。
“前些時日,京中神健營、兵激營、策衛營發生了兵變,陛下將領頭鬧事的抓了起來,好像是判了斬刑,殿下這兩日正求情呢。跟你們說這些你們也不懂,七殿下性子冷漠,你們只記得別得罪他便是,快跟我走,娘娘還等著呢。”煙塵說著加快腳步。
罄冉卻是腳步微頓,如果她沒弄錯的話,方才煙塵所說的幾個兵營皆曾在她父親治下。想來他們是知曉了父親遇害的事,這才發生了兵變。
聽領頭之人已被判刑,罄冉心中既感動又愧疚。想起那七皇子卻是一陣不解,回頭去看,那清拔的身影已經隱在了花木宮閣外,她冷笑一聲不再多想,提步而上。
四郎聽到那煙塵的話卻是微微挑眉撇了眼罄冉,見她面有愧意,他輕扯唇角,也忍不住回頭望了眼鳳月門的方向,黑亮的眼眸若有所思。心中念念,戰英帝皇七子狄颯,果真不可小覷。
再走沒一刻便到了月琴宮,兩人跪在宮外等待,煙塵進去通報,出來交代了幾句,說是月妃娘娘正在品茶,聽到找來了雁城宮侍興致極高,讓他們現在就進去陪她說說話。
罄冉低頭和四郎一同跟隨著煙塵到了月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