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一片。
早已有宮女太監在亭閣間忙碌著清掃一夜落葉,後宮似還受到昨夜禁衛軍的攪擾,宮侍們噤若寒蟬,誰都不敢多言,只默默低頭做事。往日間各宮太監走動遇到,還笑著打趣幾句,這日卻是兀自謹言慎行。
狄颯帶著禁衛軍將後宮已是翻了個底朝天,眼見天光已亮卻毫無所獲,不免心生氣悶,整個面容黑沉鐵青。
他負手站在重安殿中,望著四處搜尋的禁衛們,眼眸中銳利迸現。這是唯一一個尚未搜查的宮殿了,倘若此處也尋不到那女子,怕是多有可能她已經逃遁出宮了。
“王爺,一無所獲。”禁衛軍前衛校尉長李揚跪地請示。
狄颯眼見眾禁衛已在殿前院子集中,顯是沒有發現,他雙眸緊握,長眸微眯。
李揚只覺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罩頂而來,他心生懼怕,額頭瞬間汗珠顯露。卻在此時一名禁衛匆匆自院外奔來,入了大殿直直跪倒。
“王爺,華英殿一間下人的耳房中發現了一件黑色夜行衣,對比了沉入湖中的那件紅衣,上面多處裂痕都相互吻合,應該是那刺客之物。”
“走。”狄颯雙眸一閃,大步便跨出了高檻。
一行人到了華英殿早已有侍衛捧著那件搜出的黑衣呈到了狄颯面前,一名錦衣衛送上鹿皮手套,狄颯戴上,這才自托盤上取過那黑衣。
一翻搜查,他將黑衣放在鼻翼輕聞,隨手將衣服扔在托盤上。冷冷望向耳房中被押出的幾個宮女。
“是從誰的物件中翻出的?”
“回王爺,那宮女已經投井,正在打撈。不過據查,那宮女名為紫苑,家中只有一個老母,其母乃是……燕國人。”
狄颯冷哼一聲,撇了眼說話的侍衛:“昨夜只有惻雲門出去一輛馬車?”
“是,高順昨夜把守惻雲門,是送藺將軍出宮的馬車。”
“去喚高順過來問話。”狄颯在殿前高椅上坐下,輕敲椅背,面色陰沉。
侍衛正欲領命而去,卻聽一聲清亮的喊聲。
“皇上駕到。”
狄颯雙眸一眯,冷冷望向身旁眾人,眾人皆垂頭面面相覷,皆不知是誰將訊息傳到了戰英帝的耳中。
此刻戰英帝已是邁步走了進來,狄颯忙領著眾人見禮,一行人進了大殿。
戰英帝和月妃在首位坐下,他冷聲喝道:“秦妃呢?將她給朕帶來。”
狄颯一驚,抬眸望了眼兀自而坐的月妃,低頭間薄唇緊抿。
先前跪在地上的宮女太監見戰英帝面色不好,更是瑟瑟發抖。這華英宮可不就是秦妃的寢宮,想來戰英帝是懷疑到秦妃了。
沒一會一個宮裝麗人在兩個宮女攙扶下跌跌撞撞撲在了戰英帝面前。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什麼都不知道。”
狄颯撇向秦妃,眉頭微蹙,暗道愚蠢。
果然便聽戰英帝冷笑道:“朕還什麼都沒有問,秦妃你喊什麼冤啊!”
秦妃面色瞬間又白了幾分,戰戰兢兢看向戰英帝,卻見他脖頸處纏著紗布,顯是昨夜受了輕傷。秦妃身子一抖便垂下了頭,再不敢言語。
月妃起身去扶她:“皇上,秦妃姐姐昨夜在宮宴上定是受了驚嚇,今日又被禁衛軍嚇到,這才語無倫次,皇上莫要怪罪才是。雖說秦妃姐姐的母親原系燕國,可那宮女已經畏罪自殺,此事定是與姐姐無關的。”
“秦妃的母親是燕國人?”戰英帝蹙眉。
“回父皇,秦大人的夫人是缺城人,缺城二十四年前已歸入我戰國,何來燕國人之說?”狄颯冷冷說著,抬眸撇了眼月妃。
月妃卻也不驚,輕笑道:“是臣妾妄言了,皇上還是讓姐姐起來吧,臣妾願以身家性命擔保,此事和姐姐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