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歲爺頭上動土,簡直該打。當時我看著你遠去的背影就在想若是讓我抓到你,定要好好親你幾口,嚇唬嚇唬你這潑皮丫頭,竟和四郎我一個德行,臭味相同。後來在慶城……”
藺琦墨一面策馬狂奔,一面大喝說著,生怕一停下來懷中人便會鬆了注意力再次沉睡過去。風衝入口中,早已將雙唇吹得乾裂脫皮,呼吸被衝得斷斷續續,可他卻力持每句話都衝入罄冉的耳中。
就這般一騎兩人飛快衝向城門,身後傳來同樣急促的馬蹄聲,藺琦墨知道是狄颯跟了上來,可他已經分不出精力再去看一眼他。
狄颯望著前方飛馳的藺琦墨,透過他的臂彎,那抹碧色的裙角在風中飛舞中,他死死地盯著那裡,彷彿只要她的衣袂還在飄飛,便說明她還好好的活著。
他永遠忘不掉方才她沉沉在自己懷中入睡,任由他怎麼呼喚都喚不回她絲毫回應時他心中湧起的懼怕和瘋狂。想著那雙清冷的眼睛就要從此永遠的緊閉,他只覺心口像是被什麼碾壓過一般,從來沒有經歷過的窒息一樣的痛楚幾乎使得他的心臟無法承受。他是那般渴望她能再次睜開眼睛看他一眼,哪怕那雙眸中只有恨意。
他愣在原地,驚慌失措,只能一遍遍嘶吼著她的名字。也就是在那時,藺琦墨打馬迎面而來。
狄颯沒有想到有一日他竟會如此期盼一個人的到來,他像看到了救世主一般慌亂的喊著,讓他快快看看懷中的她,讓他快快就救她。
當藺琦墨從他懷中將她抱走時,他又是那般失落的幾欲嘶吼。他焦急地看他把上她的脈,看他用銀針刺著她的眉心,從未如現在這般懊悔自己沒有如他一般學習醫術。
他忘不掉當她輕輕顫動著濃黑的睫毛,再次睜開眼睛時,他心中湧起的狂喜和感激。也是那時,他才注意到,那個打馬衝過來一直顯得鎮定異常的白衣男子,他面上的申請竟不比他來得兇猛,那人的面色竟白的如同那件輕輕飄揚的雪色長衫。
原來他也是怕的,慌亂的,如同他一般!是啊,她是那般美好的女子,好男兒又有誰能不動心呢……面對心愛的女子,在她奄奄一息之際,又有誰能果真力持鎮定的?!
望著藺琦墨將罄冉抱上馬兒飛馳而去,狄颯才從地上趔趄爬起,飛身上馬忙緊追而上。
入了城,藺琦墨策馬便向皇城狂奔,路上行人被他驚得紛紛避讓,謾罵連連。
一口氣衝入御街,望著街頭密密麻麻的人群,藺琦墨急的面色大變,見馬兒實在衝不過去。他抱起罄冉,便施展輕功向路旁飛翹相連的屋頂縱去。
狄颯雖不知他要到什麼地方,但是也緊跟著棄馬跟上。他坐下棗紅馬早已不堪疲倦,驟然失了掌控,悲鳴一聲,一個翻騰倒了下去,馬口舷沫湧出,險些砸到路邊行人,引得街頭一陣喧囂。
呈慶樓在謐城稱得上是名副其實的青國第一樓,五層高,朱欄碧瓦,雕樑畫棟,但這些不是其稱得上第一的緣由。
之所以稱其為青國第一樓,乃是此樓建造在御街上,且離皇宮最近。過了此樓便是皇城。御街直通皇宮的九珖門,此樓是離天庭最近的建築,在樓閣上用膳,更是能看到金碧輝煌的皇宮。能在此用膳,那自然是身份的象徵,故而這裡的客人都是京城的達官貴人,個個都是頗有些見識的。
然而這日,卻發生了一件讓這些頗有見識的貴人們都驚呼不已的事,那可見此事的非乎尋常了。
時至傍晚,呈慶樓早已掛起了琉璃風燈,樓上樓下滿是賓客,悠揚的歌舞聲自殿堂中的臺上層層溢位,一翻歌舞昇平的繁華之景。
忽而從二樓傳出一聲驚呼:“看!快看!好厲害的輕功!”
“輕功有什麼好看的,大驚小怪。”
這呈慶樓的客人哪個不是世家公子,達官貴人,家中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