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陛下宮裡那雲姑娘,比吳瑤兒可美多了,就似一仙人兒。陛下藏的那般緊,自是疼到心坎上了,吳瑤兒真是自作自受,竟去觸新人的黴頭。依我看真是自作自受,聽說連她父親和哥哥也都下了獄,正查辦呢。”
“是啊,這下惠妃是真栽了。我們娘娘自今兒一早知道這事,都沒停過笑,還賞了我一盒點心呢。”
“哎,你說這就一夜功夫,怎滴……”
“一夜?這宮裡的事可是說變就變。依我看,馬上這後宮便要多個新主子了,依著陛下對這雲姑娘的心,怕是立後都不為過呢。”
話語由遠到近,再由近而遠,罄冉半依著梅枝,面上已是再無一絲笑意。
神情幾變,才鬆開了緊蹙的眉,跳下梅枝向鳳瑛寢房走去。
入了房鳳瑛正依著龍塌閉目休息,聽她進來睜開眼笑了起來:“冉冉今日偷懶。”
罄冉目光在床邊小几帶過,上面放著半碗粥,想來鳳瑛已用過膳。她淡淡一笑,揚了揚手中梅技便向窗前小桌走去。
“給鳳大哥這屋添點新氣象。”
一面說著一面取過書架上的青花纏銀花瓶,將梅枝一枝枝插入。
鳳瑛目光含笑望著她,輕紅的花瓣片片輕綻,細蕊分明,如同薄玉雕成般輕盈的襯著她柔軟的手,他似是嗅到了臘梅獨有的醇質的香氣。閉目一笑,手指觸上袖中壓著的一個木質小盒,鳳瑛笑的更加溫和。目光落在罄冉不施叉環的鳥發,心想著盒中那支他親手雕刻的梅花簪別在她一頭鳥發上,該是多麼美麗惑人。
見罄冉將梅技插好,走向他,鳳瑛忙收了笑意,道:“冉冉,我還沒有梳頭呢。”
罄冉一愣,目光落在鳳續髮間,果真是凌亂的。方才在院中聽到的話一時間又句句響徹在耳邊,罄冉眉宇一動,咬了下唇,在床邊落座。
蹙了下眉,終是道:“鳳大哥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注意修養便能很快痊癒。這才蒙鳳大哥相救,冉冉感激不盡。我“”“我先前對鳳大哥多有得罪,在這裡冉冉給鳳大哥道歉了。還請鳳大哥別和我計較,鳳大哥的恩情,我已想好一定是要報答的。罄冉別的本事沒有,功夫倒還可以,此番鳳大哥用兵麟國,冉冉願獻微薄之力。說出來不怕鳳大哥笑話,以往我便在軍營呆過,後來又登廟堂謀社稷,此番下一子閒了下來,真有些不習慣。鳳大哥如今有受了傷,若是信得過冉冉,便讓冉冉前往軍營為鳳大哥做些小事吧。”
鳳瑛面上笑容微微凝滯,定定望著罄冉,半響才又一笑,挑眉道:“冉冉這是在跟鳳大哥告辭?”
罄冉點頭,卻不相避的回道:“是,還望鳳大哥成全。”
鳳瑛見她如此,原本清湛的眸中頓時翻湧了起來,冷聲道:“我的傷還沒好,冉冉便要離開。”
“我沒有要離開,只是想到軍營去,盡一份力。”
“冉冉別忘了,你答應過我要留在這裡。”
“我只是說要留在青國,我…我並沒有想要離開青國。”
鳳棋見她冷麵厲語,竟是分毫不讓,毫無留意,竟似全然不在乎他。不覺間已經雙手緊握,廣袖下的右手觸上那蓋著的長盒,竟有種將它遠遠扔掉的衝動。
心口生生的疼,別開目光冷聲道:“我不允,你既留在了青國,便必須留在我的身邊。沒有我的許可,一步也不能離開!”
罄冉一愣,萬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一時睜大了眼睛,腦中轟鳴一聲。
他這是,要軟禁她?!
從未有過的憤怒衝上心頭,罄冉忍不住霍然站起身來,話語也不免冷了起來,沉聲道:“這便是陛下救我的目的嗎?”
她的話冰冷刺骨,字字傷心,她的面容清冷疏離,再沒有了幾日來的溫柔,她的眼神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