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長大的她,比別人多長了一根神經,難免能大略地感覺到他的喜怒哀樂。只不過,猜不到原因罷了。
“別喪氣,你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懂我的女人了,雖然這對你而言,還不如多懂一株花來得有價值。”仁王聞言終於緩和了表情,覺得自己卻是有些反應過度,她是他的青梅竹馬,懂他又有什麼奇怪。
“哇,欺詐師的你怎麼這麼自謙呢?”蘇心藍雙手叉腰,故作不平,“再怎麼說,你也有兩株花的價值啊!”
“謝謝你的恭維。”仁王朝天翻了個白眼,這才正視著她,從口袋裡摸出了鮮紅的喜帖,“嘛,毛毛要結婚了,邀請你參加。”
“……結婚?”啪啦一下,蘇心藍聽到心裡有根弦崩裂的聲音,她望著仁王平靜的面容,雙手顫抖地接過喜帖。
“喂,喂,需要這麼驚訝嗎?你又不是不認識她,那個粗枝大葉的女人一向稀裡糊塗的,因為懷孕而早婚是遲早的事。事實上她能堅持到高中畢業,已經跌破我的下巴了。”仁王很不給面子的調侃著不在場的某毛,安撫地摸了摸蘇心藍柔順的長髮,“我不太懂花,因此能不能請你這個插花女王幫她設計婚禮。”
幸村是一個能給女人幸福的體貼的男人,所以他怎麼也不肯委屈毛毛,堅持要在她入學之前,舉行一個簡單溫馨的婚禮。
“我也不知道送什麼好,乾脆這樣吧,我出錢,你出力,我們兩個合夥送一份大禮感動……心藍?”仁王及時穩住身體,驚訝地接住這個突然撲上摟住他脖頸的女孩。
“抱抱好不好?就一分鐘。”蘇心藍閉上眼睛,用盡了這一生的勇氣,緊緊地擁抱著這個男人,“笨蛋,你為什麼就長不大呢?難過的話發洩就好了呀,痛苦的話哭泣就好了啊!傻瓜!大傻瓜!”
“我難過什麼……喂,你別哭啊!”
“我哭我的,管你p事,閉嘴!”
“……”
“嗚嗚嗚……”
仁王有些無語地在心中嘆了口氣,揚起下巴望著滿天花板的倒吊蘭,半摟抱著在他懷裡嚎啕大哭的女孩,曾經死也不肯讓他靠近一步的她啊……
其實,他真的不是那麼難過。只是聽她這麼大聲地哭著,讓他的眼角有了一星溼意罷了……
那雪白雪白的天花板上,彷彿出現了毛毛張牙舞爪的模樣,那樣大聲地吆喝著他:“仁王雅治,你尋找的肋骨呢?在哪裡?在哪裡?”
然後,他看到了自己無奈地嘆了口氣,無賴地攤著手壞笑:“那個像女神一樣華貴的女子,是不會像部長完美中惟一的不幸,這麼簡單就出現的。”
他的女神啊……
仁王輕拍著哭得哽住了聲的蘇心藍肉肉的背,狹長的眸子不經意地掃過牆上的掛鐘,無奈勾起嘴角:心藍老大,都過了十分鐘了哪……
最後,他還是勞駕不輕易落淚的她,為他痛哭了一場。
仁王將自己的下巴擱在她的腦袋上,默默嘆息:抱歉,心藍……
蘇心藍,這個世界上離他最近,也最遠的女人。
新婚
九月九日,他和她的婚禮。
幸村的臉上有著不同以往的淡淡的容,很真,很幸福。
一襲白色燕尾西裝,將幸村的紫發襯得更加優雅,他含蓄的微笑,完美的面容,深邃的紫眸,只需簡單的一瞥,便足以迷倒一片。更不用說包裹在一流剪裁下的修長的身軀,讓一干色女垂涎不已,一雙色眼直勾勾地盯著他挺翹的臀部和筆直的長腿。
“毛……毛毛,不要生氣啊,你的妝!”穿著米黃|色伴娘小禮服的蘇心藍落下一大滴汗,努力地安撫著很不乖地跑去偷看,卻因為發現這一幕而火冒三丈的毛月月:天啊,孕婦都是那麼難搞的麼?她就知道仁王的邀請絕對沒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