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日裡他不能出宮,卻可以派親信太監混跡出宮,安排某些事情。
皇宮之中,每日裡自然都少不了進進出出的人,安排一些不起眼的太監去做一些不起眼的事情,雖然還需要小心,但卻並非不能夠做到。
易空霆跟在皇帝身邊,其目的,就是要以自己強悍的武技護衛主子的安全。
身為燕宮太監大總管,宮中的許多閒事他並不願意也沒有那麼多精力去管,在他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每日裡跟在皇帝身邊,保證皇帝不受任何侵害,任何靠近皇帝的人,任何皇帝食用的飯食,都要經過他的嚴格檢查。
除此之外,跟隨皇帝十多年的生涯之中,他少不得在宮中太監之中嚴格選拔了一批極其忠誠的人物,人數並不大,但是每一位都是經過他悉心的調教和訓練,成為除了宮中禁衛之外,另一支秘密保護皇帝的力量。
這批人都被安排在皇帝的附近,隨時可以為皇帝赴死,也隨時可以應對突如其來的刺殺。
但是這一次,皇帝卻將其中最精銳的幾名高手派給了易空霆,就是要保證他們能夠躲過許多眼睛的監視,避開有可能出現的截殺,順利出城,順利地將四道密函送給那四個人。
就像微風吹過大地,易空霆等人也像一陣風,來到了西城門。
……
御花園內,君臣二人都已經落下了二十多顆子,棋局已經展開,皇帝神情淡然,而韓玄道也是一臉平靜。
“朕聽說,京中那些學子在御史臺衙門生事!”皇帝手捻著棋子,並沒有看韓玄道,只是盯著棋盤,微一猶豫,輕輕放下了棋子,“韓愛卿,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韓玄道見皇帝落子,並無猶豫,緊跟著在旁放下一子,回道:“回聖上,只不過是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行汙衊之事!”
“哦?”皇帝微笑道:“汙衊什麼?”
韓玄道淡定道:“那幫人也不知是受誰蠱惑,汙衊朝中有權臣當道,擅權亂國!”
皇帝終是抬起頭,看著韓玄道的眼睛,道:“權臣當道?”
韓玄道也是看著皇帝眼睛,點頭道:“是!”
“誰是權臣?”皇帝淡淡道。
“是臣!”韓玄道淡淡笑道:“他們說臣是本朝第一權臣,說臣擅權亂政,要禍害大燕。他們在御史臺前鬧事,是要御史臺的言官們上書聖上,請聖上將臣趕出朝堂!”
“原來如此。”皇帝微笑著,輕輕靠坐在椅子上,凝視韓玄道,問道:“韓愛卿,你覺得朕這一步棋還算可以嗎?”
韓玄道不動聲色,恭敬道:“聖上說的是什麼?”
“朕舍了三顆子,卻似乎贏了一局勢!”皇帝微笑道:“蘇子文三人之死,你比朕還清楚,是朕派人所為,如今滿城讀書人卻都以為是你暗中使人報復,你是否覺得很不舒服?”
韓玄道終是笑起來,道:“臣覺得聖上這步棋確實很精妙。臣被這一步棋殺的確實有些亂了陣腳……只不過臣素來只看整局棋的輸贏,並不太過在乎一招一式的得失。”
皇帝點頭道:“不錯,這便是你韓愛卿的本事了。朕拘泥這步棋很久,本以為可以利用這步棋,扭轉一下整盤棋局,但是到最後朕才知道,整盤棋的輸贏似乎已經成了定局,一局棋的輸贏既然已經註定,朕就算下得幾步妙招,似乎也無關大局了!”
夜色幽靜,春夏交接之際,夜風撫在面上,讓人總是能夠生出一種慵倦之感。
只不過御花園裡的這一對君臣,雖然被和煦的春風拂面,但是話鋒之中的陣陣涼意,卻是彌散在空氣之中。
沉寂片刻,皇帝又捻起一顆棋子,落在棋盤上,問道:“韓愛卿,朕一直有一個問題,但是朕自己卻很難給出答案。今天,朕想問一問你,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