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有夕葳或青夢的文采,她會以“悶”為主題,寫上一千或一萬個字來抒發她近來莫名其妙的情緒。
可惜的是她既沒有采兒的專才,也沒有夕歲和青夢的文采。
啊啊啊……
她真的好想尖叫,問題到底出在哪兒啦?
其實問題出在哪兒,她——呃,老實說,是有點兒譜的,只是不太想承認,羞於承認,矜持和堅持不斷地要她漠視這個讓她心情鬱悶的“極可能”原因,而不去理會它。但是看現在這個樣子,除非對症下藥,否則要治好她的鬱悶病根本就不可能。可是問題是,她這症頭到底要她怎麼啟齒呀?
黎安真努力的想,用力的想,想到老公推開房門走了進來都不知不覺。
“老婆?”處理好帶回家做的公事,唐律回房準備睡覺,卻看見老婆坐在床上發呆,他訝然的叫道。
剛剛在回房間時,他看了一下時鐘,已經快一點了,他還以為老婆已經睡著了,所以回房間時還特地放輕動作呢,沒想到她竟然醒著。
“怎麼還沒睡?已經很晚了耶。”他關上房間,走向她問。
“你的公事處理完了?”她抬頭看向他。
“嗯。”他點點頭,坐上床,習慣性的先將她圈進懷中,才開口問道:“怎麼了?你在等我嗎?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
“有,我要和你吵架。”黎安真先退出他的懷抱,才一本正經的回答。
唐律輕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你要吵什麼架?”
“我打算讓歐巴桑做到這個月底,下個月不准你再請幫傭了,我再也不要當廢人了,到此為止!”她慷慨的發表高論,一副如果他不答應就要和他吵到底的好戰表情。
唐律有點想笑,但還是忍住了。“好。”他說。
“啊?”她呆了,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輕易就答應她的要求。
“我說好。”他再說一次。
黎安真呆若木雞的看著唐律,原本準備好要和他大戰一場的說詞在她腦袋裡大戰,搞得腦袋一片紊亂。他說好,他說好,他竟然說好?!
“你怎麼可以說好?”她指控。
“難道你希望我說不行嗎?我一點也不想和你因為這事吵架。”唐律搖頭道,依然覺得有點好笑。
“可是我想和你吵架!”她氣急敗壞的說。
唐律遏制不住呆愣了一下。“為什麼你想和我吵架?”他疑惑。
黎安真像是突然被人點穴般,一動也不動的安靜了下來,臉上卻浮現出一抹類似羞赧的表情,臉也逐漸泛紅。
“老婆?”唐律的臉上充滿了疑惑。
黎安真又沉默了一下,終於忍不住伸手槌了他一記,然後嘟嚷的低聲道:“還不都是你害的。”
“我做錯了什麼事?”唐律一臉茫然。
“有句俗話說床頭吵床尾和。”她低聲道。
“怎麼突然跟我說起俗語來了?”他臉上的表情又更茫然了一些,完全聽不懂老婆到底在說什麼,還有,他到底害了她什麼呀?
“你真的聽不懂?”黎安真抬起頭來慎他一眼。
“不懂。”他搖頭,因為他是真的聽不懂。
“你——”真的是個呆頭鵝。她忍不住在心裡嘆息,她都已經把話說得這麼清楚,甚至連“床”字都說出來,他竟然還給她說不懂。
算了,事情都已經進展到這個地步了,她實在不想功虧一簣,就直接說了吧。
舔了舔唇,她嚥下矜持與嬌羞,低著頭小聲的哀怨道:“你知道你有多久沒愛我了?”
從她開刀之後就沒有過了,這就是她近來鬱悶的原因。
唐律一怔,瞬間恍然大悟。“老婆……”這事他也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