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眉如遠山黛,眼似水波橫。此情此景,他想到了韋端己筆下的江南,亂世之中,總還有一處桃花流水、落英繽紛,“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這是他的回答。
離我而去的人,何必苦苦執著;擾亂我心的,是今日種種。
他此刻的落拓瀟灑,像極了林下撫琴的嵇康,郎豔獨絕,世無其二。蕭晗默默地把眼前這一幅畫卷收進了心裡。
梧桐葉隨風飄落在醫院的走廊裡,一腳踩上去,簌簌作響。女子蓮步輕移,款款而來;男子俊朗挺拔,明顯是刻意放慢步伐遷就身後的女子。這樣的兩個人,活脫脫是從清代才子佳人的話本里走出來的一對。
作者有話要說:
☆、日本人的野心
軍校。
錢寶寶:“參謀長守著,我都不敢去看蕭晗,她好嗎?”
項昊:“挺好的。就蕭焯那種不計成本的治療方法,背過氣去的都能順過來。”
錢寶寶:“別瞎貧。”
“不過我總覺得這次沈文濤和蕭晗之間怪怪的。”
“他們怎麼了?”
“你可以想象沈文濤穿著一件又是血又是泥又是雨水的襯衫,失魂落魄地杵在急救室門口,連傷口都不包紮的樣子嗎?”
“……”貌似有點困難。沈文濤那樣任風雨來襲,我自巋然不動的男人,他驚惶無措的樣子真叫人難以想象。
龍城監獄。
李繼洲的手腳被捆住,一場大火在牢裡蔓延開來。
“今天就讓你死得明白。你的兒子早在法國的時候就被我們殺了,我一直潛伏在你身邊十五年,就是為了能讓大日本帝國在有朝一日可以完全控制坤河三省。”
“現在你已經東窗事發,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價值了。而且你知道太多我們的秘密,所以你必須死。”
“記住我的名字,不是什麼李天翰,而是藤岡三郎。”
日本人狼子野心,竟然用親情給他下套。十五年的欺騙,無情的背叛,在李繼洲心裡也燃起了一把火。藤岡三郎、鬼陽,我李繼洲也不是這麼容易死的。我兒子的仇、我的痛苦都要你們加倍奉還。
李繼洲借力把放在牢門邊的瓷碗壓碎,就著碎片割斷了繩索,從牢裡逃了出來。我既然已經死過一次,就什麼都不害怕了。從今以後,我就是地獄裡向你們索債的冤魂。
沈文濤今天意外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的內容是告訴他李天翰不是李繼洲的親生兒子,而是日本人派到龍城的間諜;並且言明日本人在天龍關一帶修築地下工事,李天翰、鬼陽和其他日本間諜很可能會躲在那裡。
歐陽飛:“看這信的字跡像是李繼洲寫的。”
蕭焯:“昨天龍城監獄突發大火,沒有人從裡面逃出來。看這封信上的油墨還沒有乾透,怕是剛剛才寫好的。李繼洲總不會死了還寫封信給我們吧。”
顧小白:“這很難說。說不定就是李繼洲死得太冤,所以讓陰差寄了封信給我們。”
項昊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你最近雜記看多了吧。”
這封信實在太過離奇,大家一時都安靜下來。
沈文濤靜思了片刻,道:“所有人都在傳龍城監獄沒有任何人活著出來,可沒有人親眼看到,也許李繼洲就逃出來了呢。況且監獄的這把火發生的太突然,查到是什麼原因了嗎?”
蕭焯點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的確,在火場未清理完之前,我們誰都不知道李繼洲死沒死。火災的原因到現在也沒有調查清楚。”
項昊:“我們現在除了這封信沒有任何線索,即使是個陷阱,我覺得我們也應該利用這個機會。天龍關一定埋伏著大量的日本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