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最後一天,他希望……陪在自己身邊的,是最愛的她!
“你怎麼了。”秦霜降不問她遭遇的一切,敏銳地感覺到左驍的不對勁。
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左驍的眼中,有不甘,也有悲傷,但更多的是,不捨。
前廳裡左老太太的黑白遺照,像是冷眼看著一樣,秦霜降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她往左驍身邊靠了靠,咬著嘴唇。“一之哭了,我能不能……”
“麻煩你夜裡陪著她吧。”左驍極力剋制自己的情緒,他不願令秦霜降多想。
秦霜降趕緊往房間裡去,果然,左一之哭到累極,嚶嚶地小聲抽泣著,窩在左唸的懷裡,揪住左唸的睡衣不肯放手。“媽媽。”
“媽媽來了,一之,媽媽……”秦霜降立時哽咽,她幾乎是踉蹌著撲在左一之的小床邊,將兩個孩子一起攬住,不住地親吻著。
左驍站在門邊,看著他們在一起相擁而泣,心中是何等的酸楚。他轉過身去,走到書房內。
書房極其安靜,他將保險櫃裡的檔案拿出來,上面的題頭寫著監護權協定書。
慢慢地一字一句再讀一遍,左驍捏著鋼筆的手指十分用力,以至於指節發白,不自覺地慢慢收緊。終於,他艱難地在最後簽上自己的姓名,一式三份,力透紙背的力道,剛勁有力的字跡,他相信,秦霜降能懂得自己的心。
這份協議書很早就準備了,大概在陳家出現的那一刻起,左驍心裡就有了想法。秦霜降還太不成熟,雖然在成長,但是,還沒有達到能照顧好兩個孩子,甚至連她自己都不能照顧好的程度。
可是眼下,只能如此。
如果他不在人世,陳家可能會來要走左一之,左念與爺爺又不親,大概也不會快樂。再加上,父親的身體每況愈下……恐怕只有那個素昧謀面的楊怡秋能緩解他病痛的折磨。
左驍的手,握成拳,抵在額頭上。
如果他不在了……
秦霜降一定會傷心欲絕,他嘗過失去她的痛苦,沒日沒夜的瘋狂思念,只能會令她無法再獨自堅強。左驍眼眶發紅,猶豫了很久後,打給了秘書。
“訂三張後天去美國的頭等艙機票,不……明天,明天的。”
左驍下定主意要瞞著秦霜降,他信任秘書的辦事效率,將秦霜降的個人資訊發過去之後,時鐘已經指向了十一點。
秦霜降需要理由離開,她不會無緣無故的走,況且,她也不會被勉強和逼迫。
“你好。”
楊怡秋接到電話的時候,她心裡有一瞬間的慌張。這是左家書房的電話,她知道。左老爺子只用這個號碼給她打過一次,她存了起來。
料想,應該不是左老。
“是我。”左驍還是第一次聽到楊怡秋的聲音,這樣一個女人,在父親身邊沒名沒分的陪伴了近三十年。
從青春年少到鬢邊生出灰髮,是怎樣的一種堅持?
左驍對她的這種行為不予評價,只有事相求。“秦霜降是我的妻子。”
“我知道。”楊怡秋明白,這個年輕的男人,就是左老爺子時常掛念在嘴邊的愛子左驍。
讓他又愛又恨,愧對又依靠。
“你們院裡有個外派的名額。”左驍不予她多說,聰明人的交流,就是簡單。
“好。”
楊怡秋沒有說我盡力之類的話,她沒有半點推脫。左驍的性格是最像左老爺子的,雖然從未見過,但是或多或少的瞭解。
“謝了。”左驍也不清楚,為什麼就這麼斷定楊怡秋一定會幫自己。
掛了電話之後,左驍又囑咐秘書,將機票航班資訊之類的,與楊怡秋聯絡。
像是交代後事一樣,左驍不可能管的那麼遠,時間緊迫,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