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不由自主地想,年年如果我也長得像你畫的這些孩子一樣圓嘟嘟的那有多好啊!
可是我一不小心就長大了,來不及讓你給我畫像。
兩個小孩子又用了多少時間才長大呢。
有的時候我會想,我小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呢。也有過極好的玩伴,還有鄰居家青梅竹馬的小男生;我喜歡的人,我會緊緊握住他們的手不放開。也會鬧脾氣,在打架時抓傷對方的臉。可是和好以後還是握著。也許就這麼握著握著就流汗了,摩擦變小了,輕輕地就脫掉了。
可是小孩子的感情哪裡會有那麼激烈。
畫面裡的文字也開始悄悄晃動了。
開始我看不清楚究竟是誰先離開的。好了好了,就當是你吧,Noah,我連你的名字怎樣發音都猜不出來,可是我看得出你是個膽小鬼,看起來好像是你逃跑了。哈哈。Joey希望你回來,可是小四同學說,Joey還有許多許多要在等你的時候做的事情要完成,所以你要逃跑十年。變了樣子換了性格,很可憐地忘記了自己。直到十年。
好多好多的鐘替你算著時間。我們只看那個跑得最快的。
Noah你要學會反抗才行呀。
年年的筆和小四的鍵盤會讓你掉進一個無休止的旋渦的。
就好像我現在,才只看了一個開頭,就已經被這個世界的N種可能性弄得困惑了呢。
七堇年's World
時光握住的筆,記憶陳述的字。被顏色腐蝕的紙,用以印刷刻在童年的雕版上的諾言,然後雪片一樣一張張長出翅膀飛出夢境。諾言沉沉的重量到了天空可以變得很輕。坐在地上的舊時光卻眨著眼睛頑皮地看著它,倔強地怎麼也不肯站起來,於是提前宣告離別。
成長是一個戀物癖病人的治療週期。誰都不能看不見未來,因此所有人都只能溫習記憶。水缸裡的金魚還在吐泡,踩在鐵軌上的白鞋拖著腳步不能離開。土耳其軟糖精美的水晶盒已經空了,卻還被自己藏在木閣樓的最高處,鋪上軟軟的紅色天鵝絨,成了那個孤獨的小錫兵最喜愛的床。彩色的魔方拋向空中還沒有落下的瞬間,可以抬頭看見光陰的森林紛紛揚揚地飄落著自己童年時代邂逅的一隻百靈鳥的翎羽。
Noah和Jeoy是像你我一樣念念不忘之間就成長起來的少年,面孔永遠可以留在藍色的陰影之中,任憑愛與告別線上條清澈的臉上盡心構造出最巧妙的經營。
路是尋找和逃避的出口,通向生命的另一處隘口。穿著潔白衣衫的恬美少年,毫不自知地站在苔蘚清幽的石階上,面對眼前赫然出現的一座名字叫做青春的花園,無限驚奇。懷著蝶翼一樣顫動而斑斕的心情,怯生生地推開那扇精美的時間大門,好奇地探望裡面蓊鬱繁盛並且華麗絕望的幻象。
我們所見的幻象是歌聲的贈與。一如我們所聽的傳說是朝花夕拾的遲到的顧盼。
一切沉默在這個美麗而遺憾的世界。
hansey's World
曾經一度非常羨慕畫者,有能力把內心隨時發生的想象轉化為具體的線或顏色。與我所經常涉獵的影像領域不同,畫者不再僅僅依賴發現的能力而需要比常人更敏銳的感受力和創造力。
而年年此次經歷艱苦的創作期呈現給我們的作品恰恰是對這兩種能力的充分體現。
年年在最初提交幾張“絢爛背景下的包子臉”並且和小四討論關於《N。世界》的構想以後,在幾個月的創作中不斷地進步使我們對年年的認識不再停留在“青春年少的華麗畫面”抑或“動漫界的新秀畫手”的層面。她的畫裡終於呈現出年少風景以外的更具探索性質的內涵,將內心中的陰暗面用美好甚至帶有夢幻色彩的形式婉轉地展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