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送來的?”賈赦指了指盒子,問道。
“老爺果真醉胡塗了,這是您昨日去酒樓時帶回來的東西,回來時還緊緊抱在懷裡,小的們費好大勁兒才從您懷裡拿出來擱到桌上的。”小廝笑著回道。
“怎麼可能?我怎麼沒有印象?福兒呢?去把他給我叫來。”賈赦回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起來為什麼會有這個裝著五千兩銀票的盒子。
小廝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不久福兒進門來,他向賈赦行了禮後,就站在一旁等候問話。
“你昨日跟我去酒樓的,還記得這是誰給的嗎?”賈赦又再次問了盒子的來歷。
“老爺,昨日您與馬大爺他們幾個去酒樓小聚,碰巧遇上次來府裡拜訪的那位孫大爺,孫大爺強拉著您去了隔壁包廂裡說話,小的本來想跟上,可是孫大爺身邊的小廝硬攔著小的去樓下喝了兩杯水酒,等回來時也不知道你們怎麼談的內容,只聽到孫大爺高聲說著等明年姑娘及笄,他就會過府下聘,那盒子裡的東西只是他做為未來女婿的一點心意,我還覺得有些不對勁呢,可你不曉得是醉了還是怎地,都沒有出言反對,那位孫大爺又很快就離開了,小的沒法子,只得把東西收著等您酒醒了再做打算。”福兒也是一臉迷惑地說著前一晚上的事情。
“混賬東西!那小子敢誆老子?!你叫王興拿著這東西去孫家給退了,他孫紹祖以為自己是什麼貨色?當老子不知道他素日的行徑,憑他也是能肖想我家閨女?!”賈赦聽著福兒這麼一說,他僅剩的一絲醉意也立刻嚇沒了。
現在的賈赦不是兩耳不聞身外事的紈絝子弟,他自然已經聽過孫紹祖那些不堪入耳的名聲,所以上次孫紹祖過府拜訪,有意無意地透露出想聘娶賈迎春時,才會被他給打出門去,可沒想到孫紹祖居然沒死心,還用了不知什麼下作手段要逼他同意婚事,他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因為錢就把女兒賣給那種人?
賈赦想的是趕緊把錢送回去就沒事了,可是沒想到傍晚時,王興方回府,匆匆來向他回話,道:“老爺,那位孫大爺不肯收回銀票,還說您答應把姑娘嫁給他的事,已是立了字據的,怎麼還能反悔?又說如果您敢把姑娘另許他人,他就上衙門告您假姑娘之名,詐人錢財。”
“真是胡說八道!我賈赦的姑娘向來規規矩矩,豈能讓那等小人汙衊了名聲?!”賈赦憤憤不平地怒斥道。
賈赦到此刻還想不起他是如何著了孫紹祖的道,也害怕此事拖延太久會夜長夢多,便命王興去酒樓打聽前一天的情況,又找來賈璉相商要如何收拾善後。
賈璉也知道孫紹祖這人,早先祖輩與他們家也有些干係的,只是這種人想娶他妹妹過門,真是‘癩蝦蟆想吃天鵝肉’,他賈璉要真讓這事成了,那他就不用在京城裡混了,別看他如今正經八百地辦差,可是以前好歹也有幾個三教九流的朋友,當然現在最要緊的是要弄清楚賈赦說的字據是不是真的存在。
“老爺放心吧,這等小事交給我去辦,左右如今這事也沒幾人知曉,等我先找人去把那張什麼字據的弄到手,沒了證據之後,我倒要看他還能怎麼說,至於這五千兩就趁著去找證據時,順便還給他,又不是多值錢的東西,咱們日後替妹妹打點的嫁妝必然不止這些錢,他哪裡真覺得老爺賣女兒了?搞不好這會兒已經在那裡算著妹妹會帶多少嫁妝去呢,這種小人絕對不能跟他客氣,更不用談什麼禮數。”賈璉大氣地對賈赦說道。
“我也是這個意思,不過光只是拿回字據也未免叫他太好過了,總還得叫他吃點苦頭才成。”賈赦點頭附和道。
於是父子倆當下又細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