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所有的故事的起點是從這裡開始……原來,那個女人是自己……原來……這個東西就是註定我和他,這兩個不同時空的平行線卻有了相遇交集的緣起……
“想幼年時姑姑說來自西洋,那欽天監正南懷仁素來擅長西洋丹青,偶爾看得他的畫法,學了樣畫來,畫了好些時日呢,不知姑姑還喜歡麼?”他以為我感動得情不自已,是因為看到家鄉風格的畫,這個痴兒……不過我真的感謝他為我揭開謎底……從現代起就開始困惑我的謎。
拿起它仔細端詳起來,那緋紅的硃砂璽印,“怡情”“緝熙敬止”兩方小印豁然在上,我摸摸那似還沒有乾透的印記,心中思緒洶湧起伏,只是抬頭泫然看著他……他放下盒子,輕輕抱住我腰,嘆氣道:“一懷孕就多愁,你這性子,以後看似不能讓你再做母親,這幾月哭的次數加起來比八年來都多!”
扯過我腰側的手絹,輕輕拭掉我兩頰的淚珠子,打橫抱了我起來,作勢往外走去。
“啊……外面有人啊,燁兒……好人……放我下去……小心寶寶,我現在好重的……”
他覷見我的赧顏,眼裡閃爍著瑩光,嘴卻輕聲道:“這個時候最好禁聲,不然外面奴才們會看得更高興。”
後殿暖閣有幾間屋子,據說是李自成打進皇宮登基之前住武英殿的時候改建的。靠西的一牆裝得有活動的可以輕輕拉開的大窗戶,有點和式的風格。因為面西,那裡實在是午後小憩,讀書作畫的好地方。
香兒、翠兒幾個已經在這下午陽光充裕的地方擺放了多盆馥郁的鈴蘭、水仙、和暖房移過來的大枝綠梅,一時間屋內,“金猊軟榻香馥郁”,屋外,“蝶舞花間兩纏綿”。
他抱著小豬一樣的我輕放在靠窗那面的軟榻上,拉過那溫熱燻的噴香的被褥,合衣抱著我斜斜躺著假寐。
“今天沒摺子?”奇怪他今日怎麼突然空閒……一向勤奮理政的他,就算沒有公事也會招那幾個心腹商量些“要緊的事”。
“有……不過當今天子懦弱且好嬉。”
嚇……誰有這天大的膽子這麼評價他!我以目前的身體條件而言絕對敏捷的速度側身看向他。
那什麼樣的目光啊……水一樣的,但是又炯炯的,那堅定與精光一抹閃現……這在政治風雨中初經歷練的年輕的皇帝,卻有著笑看風雲的自信。這樣的神情才是這個演技派高手的在朝廷上戴的假面具下真正的自己。原來……
“行圍遇熊靠鰲大人護佑……懦弱膽怯。宮內設童子布庫武習……好嬉。今日開始不理朝政?可是為了多個昏庸的罪名?”
知他如我,很多事情實在不需要說的太清楚,給個線頭子就能找到根源。“吱”那聲獎勵,卻不是吻在我正等候著微微仰起的粉臉上,而是在那……西瓜般圓滾的肚皮。
“為什麼親他不親我!寶寶還沒出來,燁兒你就偏心。”憤怒之火在我眼裡燎原!
“大概是因為有了我的寶貝在裡面,兩個腦子一起動,最近才顯得比較聰明。”
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臉,不似在說笑。這孩子都沒出來,就已經動搖了我的地位,下堂妻……三個字即刻在眼前飛舞,委屈的眼淚洶湧而來,立刻滂湃。
“罷罷……看來我不適合說笑話。“一改剛剛的正經摸樣,蟬翼般的蝶吻一個一個烙下,吮幹那女兒淚……“真是水做的,怎麼就這麼多眼淚……”
“懷孕的女人最大,你沒聽過太醫說過麼?忙時晚膳才見人影,今天剛剛得閒就來氣人!”這裡的太醫應該不敢對他這麼說話把,不過在他心目中的確我最大啊,這個倒是有自信!
“不是得閒,未來的數月都打算只應付早朝,不理奏摺,徹底要做一次昏君!”
“好也……下午有人陪我寫字、賞花、喝茶、溜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