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道:“即便如此,能有一個真正的對手也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我們這些武者終其一生,殺人取命,早已造下無邊罪孽,死對我來說是反而還是一個解脫。而能死在一個真正的武者手裡,總算是聊以慰藉。”
“怎麼,你為殺了我父親的事而後悔了嗎?”鄧羌突然問道。
鬼影關雲帆斬釘截鐵地道:“沒有,我從來沒有後悔當日殺了他。”
鄧羌眼中煥然出現了一道冷電,臉色轉沉眸現殺機,道:“既然如此,你就拔刀吧,我讓你三招。以報你當日放我的性命之恩!”
鬼影關雲帆眼中倏地閃過一絲奇異的神色,突然冷堅地道:“老夫是什麼人,需要你來讓我三招,區區後輩不知深淺,簡直是不知所謂,可笑至極!”
鄧羌霍地抬頭,眼中凝視著他,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得罪了!”
一言及此,他突然嘶地一聲掣出那柄一直揹負在身上的黝黑的鄧家祖傳長矛,緊接著腳踏塵風,渾身頓時散發出一股凜冽的氣魄,如一道難以突破的城牆,又如一件無堅不摧的兵器,凜然直指孤影。
這股氣魄換了是誰,也不禁會駭然心驚的。但鬼影關雲帆卻不然,始終淵憑嶽峙,慨然不動。
鄧羌心中一凜,腳下步法倏然交換,看似緩緩行來,但身法位置、招式身形卻連續發生了細微的改變,這些改變在尋常人的眼中,絕對不是什麼問題,甚至有可能連看也看不到。但在真正的高手眼中,卻是對方招式的視窗,其間可以預測到對方的攻擊與破綻。
鬼影關雲帆依然微笑不動。
鄧羌倏地停下了腳步,望了他一眼,突然一言不發地收住長矛,轉身就走。
鬼影關雲帆覷然一驚,鎮定自若地道:“鄧羌,你轉頭就走,這是認輸了麼?”
鄧羌聞言,倏然駐足,頭也不回地道:“一個高手對敵時,不是木然地鎮定軀體,而是慎獨審靜地觀察對方。我出招的時候你太鎮定了,以你的性格絕對不會如此輕敵;因為你不知我的深淺,所以也不可能是遽然誘敵。”
“所以我覺得你有問題。在後面的身形、步法、招式的連續變化中,我故意做得完美無缺,但愈是完美就愈有可能突破,你依然沒有出刀。我若是沒有猜錯的話,你身上只怕負有重傷。君子報仇,我也決不趁人之危,你走吧,我給你三日的時間療傷,三日後我們在此地再一決生死!”
言畢,不再多說一句,提矛遠去。
鬼影關雲帆望著他的背營,臉上掠過一種難以言喻的神色,突然點了點頭……
鄧羌長嘆一聲,運起八步趕蟾的輕功,縱身疾掠,漫無目的地狂奔著,最後停在了一個無人的地方,然後他就此揮動起手中長矛起來。
這一練便是三天,期間吃飯休息都在此地,三天後,鄧羌用過膳,便揹著長矛再次向那無名樹林的方向趕去。
到了約定地點,鄧羌發現那鬼影關雲帆果然守時,這刻卻已立在前面等候,但可惜的是他今日神色卻還不如第一日,鄧羌看過之後,轉身就走,頭也不回地道:“你的傷還未好,我再等你三日……”
鬼影關雲帆雙目火赤,突然大喝一聲,道:“鄧羌,你到底還比不比,要是膽怯,自去好了,何必有如此多的藉口!”
鄧羌沒有回答,鬼影關雲帆見他走遠,不禁唉聲嘆氣起來。
第八零八章 當年真相
於是又過了三日,話說這天鄧羌來到約定地點,卻不見半個人影,心下頓時為之一驚,當下急忙向平日那鬼影關雲帆來此的方向掠去,行了不到片刻,突然聽到林下有些聲音,急忙縱身過去,一驚由顧,一看之下,不覺突然怔住了……
草地上有個人使勁地向前爬著,用手爬著,他的腳似乎已經失去了動彈和支撐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