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遵本來還想再羞辱他一番,但聽過之後不覺緩和了許多,而方才心中還計較著要怎麼羞辱晉國使者,畢竟另一位“晉國使者”可是高坐客位,這刻也不覺忘了七七八八,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怎麼說這謝玄也是一國使臣,不好太與之為難。
一念及此,石遵不覺笑道:“嗯,今年又禮重了許多,倒是有心了。”
謝玄一看趙王臉色一片大好,當即抱拳道:“這也是我國的一點心意,大王不嫌禮輕就好。”
石遵被謝玄說得心中大悅,當即命人為謝玄也設下一席,重新開宴,那謝玄竟爽快地坐了下來。目睹諸般的鄧羌突然被氣得心中大怒,但因為有蕭逸拉著,不好發作,當下重重地將酒樽使勁地打在案上。
這下頓時引起了諸人的注意,因為所有的人都知道,在場的蕭逸不說,至少鄧羌也是晉國之人。
趙王見了卻心中暗自高興,突然轉向謝玄道:“謝公子,今日有個人你必須得見上一見,而且還必須敬此人一杯。”
謝玄俊臉一疑,拂袖輕哦了一聲,問道:“不知大王指的是什麼人?”
石遵得意一笑,引他的目光望向蕭逸,道:“此人是你同族之人,但卻為我趙國在數日之間,平定了國中的叛亂,實在是一個奇才,他就是席上的這位蕭少俠,而同列他旁邊的那位鄧羌少俠還是你們晉國之人。”
趙王一言甫畢,眾人都不覺低聲議論,蕭逸作為諸夏後裔,卻為異族立下大功,更沒有被同族之人敬酒的資格。
但如今趙王此意,一是讓蕭逸自絕於晉國,就算將來他想離趙奔晉,也會因為此而不能得到晉帝的任用,二是趁機羞辱謝玄一番,看他究竟會如何在眾多武林人士的面前丟人現眼。
蕭逸卻似安然不動,謝玄聽到他的名字也寂然不動,似乎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他當即起身,在眾目睽睽之下,果真來到蕭逸案前為他斟了一樽,雙手敬上,而蕭逸也並沒有像趙王想的那樣不敢接受,他卻起身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這點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也包括坐在他對面、一直看著他的曲婉婷。
但這個結果卻不是趙王想要的,當下石遵乾咳一聲,叉開話題轉向眾人道:
“諸位武林中的朋友,諸位使者,相必你們遠在萬里之外也聽說過曲姑娘的芳名吧,今日本王有幸也請到了曲姑娘,但曲姑娘素來不與人語,不知今日可肯賞本王一個面子,替本王敬幾位外臣幾杯美酒?”
一說到美女,幾乎所有的人都忘記了方才謝玄之事,那兩位使臣更是突然意興大發,抱拳相請。
這種情況,曲婉婷出席已是不妥,如今更是騎虎難下、進退維谷了。若是敬了,她心中決然不願,但若是不敬,怕是要得罪趙王,她五毒教只怕是再難在趙國立足了。
最後衡量再三,她實在逼於無奈之下,只好起翩然起身,輕踏蓮步,姍姍行了過來為幾位使臣布酒,但她依然一言不發。
饒是如此,那兩位使者早已如痴如醉,在她斟酒之時,在她窈窕玲瓏至極的胭體上上下徘徊,連在喝酒時也死盯著她那若隱若現的面綃,狠不得將她看個一覽無餘。
倒是那謝玄,可能是見慣了女人,反倒有幾分名士的涵養,這點直令曲婉婷心中感激不盡。這也是他不與男人說話的原因,所有的男人只要是看見了她的容貌,從來沒有不起色心的。
趙王心中暗喜,看她敬過了幾位外臣,道:“曲姑娘,今日我們這裡最大的功臣蕭少俠,你是否也敬一回?”
曲婉婷聞言,芳心一顫,心中卻沒有絲毫不悅,或許蕭逸是她見過的男人中最正氣的一個,而且他們還非常熟絡,但僅是這點已經足夠了。
當下她向趙王襝衽一禮,應命蓮步移到了蕭逸的案前,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