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廓小巧、精緻,槍身是銀色的,泛著光……其餘的,他看不大分明。
慶幸和狂喜過後,永琪皺了皺眉。
這是新式的火器?竟能做到連發?
七弟怎麼會有?!
這是永琪昏迷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回稟四阿哥,七阿哥,五貝子失血過多已經昏迷,奴才給貝子固定好了傷口,需回營拔箭……」侍衛恭敬道。
永琮靠著四哥的肩膀,聞言抬起頭,心下有些忐忑,注意著永珹的表情。
剛剛千鈞一髮之際,他放空心思,想著怎麼解決掉那些黑衣人,自然而然地略過了永琪的稱呼。現在回想起來,永琪分明是故意的!
把四哥叫成二哥,禍水東引,生怕黑衣人放過了他們。
二哥是儲君,有了儲君,刺客還會注意到其他人嗎?
至於他這個七弟,只是順帶罷了。
永琮冷笑了起來,不,不是順帶,他死了,才是最好的結果吧?!
心裡的怒氣在積攢,因為永琪昏迷,這才沒有爆發。
永珹看見了永琮的冷笑,他沉默了許久許久,平靜道:「五貝子不宜挪動,給皇阿瑪和二哥報信,請求救援。」
他喊的是「五貝子」,而不是「五弟」,想必,是對永琪徹底心寒了。
侍衛拱手應是,又道:「早在刺客拿出鳥銃之時,應七在奴才們的掩護下快馬賓士,想必禁軍很快臨至……您不必擔憂。」
應七身子矮小,這才沒被黑衣人發現端倪。
永珹輕輕一笑,嗯了一聲。
永琮有些難受了起來,小聲道:「四哥。」
永珹吸了一口氣,揉了揉永琮的胖臉蛋,低聲道:「他那一聲『二哥』,算是斷絕了那麼多年來,我與他的兄弟情誼。等他養好傷……我自會將此事稟報皇阿瑪。」
和珅在一邊聽了全程,握緊了雙拳,瞥了昏迷的永琪一眼。
那一眼中,蘊含著令人心驚的狠戾!
先前,五阿哥獨自一人逃出包圍圈,跟隨他的侍衛們與剩下的黑衣人陷入了苦戰。黑衣人再怎麼訓練,也是比不過大內侍衛的,肉搏的時候,就落了下風。
其中一個侍衛渾身帶傷,眼見著黑衣人即將覆滅,想到落單的五阿哥,心急如焚,牽過了一匹體力充沛的馬,「你們撐住,我去報信!」
得到了同伴們的回應,侍衛攥緊韁繩,快馬加鞭地奔向圍場外。
他到底負了傷,血流不止,被拖累了速度,只比應七早到了一步。
……
剛至晌午,烈陽高照,高臺之上撐起了幕布。乾隆坐在太后身旁,給她斟了一杯果子酒:「皇額娘,若是覺得酷熱,不若先回帳子裡休憩一會兒,等圍獵的時辰到了,再來不遲。」
太后笑道,「這點熱算什麼,哀家可是要等著小七,看他有沒有打到獵物。」
皇后笑吟吟的,「永琮還小,您就聽他的豪言壯志吧,當不得真。他還說,要讓春和刮目相看,以他為傲呢!」
眾人都笑了起來。
嫻貴妃喝了一口涼茶,扇了扇風,聞言湊趣道:「臣妾隱約聽說了六阿哥和七阿哥的比拼,不如立個賭注,猜上一猜?」
純貴妃笑著點了點她,搖頭嘆了口氣:「就永瑢那個憨樣,能獵到什麼?不被獵物叼走都算好的!」
皇后嗔她一眼,「哪有這樣說孩子的親額娘?要是小六聽見,都該哭了。」
嘉嬪面色柔和,低調地不說話,思及頭一次進到密林間的永珹,心下有些擔憂。
不知永珹如何了?與七阿哥玩得可好?
太子端坐在高臺左側,眺望蒼綠的樹木,轉了轉手中的玉杯。他正想開口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