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房,她才覺出累來。
香寒幾個忙伺候著她更衣洗漱。
等收拾妥當蘇嬋又吃了一些細米羹,胃裡終於舒服了些。
待齊王回來的時候,蘇嬋忙讓人也端了些細米羹過來。
親自伺候著他用了些。
等撤下去後,蘇嬋又把之前為他找的玉冠拿了出來。
如今在國喪裡,肯定是怎麼素淨怎麼穿,他戴的那個黑玉發冠按理說也沒什麼不妥當的。
只是她總覺著他戴著這種黑乎乎的發冠人,陰沉沉的,不如戴這個玉冠看著好一些。
倒是齊王不知為何,跟有什麼心思似的。
如今這個時候,蘇嬋也不好打擾他,把床鋪收妥妥當,又親自探了探茶杯的溫度。
都妥當了,蘇嬋這才說道:&ldo;王爺,您早點歇息吧,明早咱們還要進宮呢。&rdo;
一直神遊天外的齊王,這才收回視線,平緩的說道:&ldo;王妃也要早些休息。&rdo;
蘇嬋想起什麼,忙找了條薄被,蓋在他的腿上,覺著沒什麼需要做的了,她這才轉身往東暖閣走去。
喪事期間,不管是在民間還是在皇家,夫妻都是百天不能同房的。
只是到了東暖閣的時候,蘇嬋一時間總有些睡不著似的。
她在輾轉反側的時候,齊王也正在思躊著宮裡的事兒。
宮裡的眼線已經捎話出來,柳皇后假借著父皇託夢給她,要編派他一個守靈的差事。
他早便知道這次進京諸事不順,如今暫避鋒芒去君芝倒是成全了他。
只是他望著蓋在膝上的薄被,默默想著,該如何安置她呢。
如今已經到了京城,她的孃家父兄都在這裡,她守著自己在賀北經歷戰事已經不容易了,又怎麼好帶著她去山裡守靈。
他正這麼想著,忽然聽見外面窸窸窣窣的,再抬頭看的時候,便見蘇嬋披了個披風,正往他這邊走過來。
室內地龍燒的很暖。
蘇嬋從東暖閣過來的時候,只在衣服外面披了個披風。
本朝守孝有各種講究,可實際上只要不在孝期鬧出孩子來,也便沒什麼大礙。
普通夫妻在一起夜談幾句,親近下也犯不上忌諱。
而且她在東暖閣看的清楚,他這邊蠟燭一直亮著呢,顯然他一時半刻的也不想歇下。
她也便索性起身走了過來。
心裡想著哪怕是不同他說什麼,只是陪著他坐一會兒也好。
走到榻邊的時候,蘇嬋輕輕的坐到榻上,她扯起他膝上的一角被子,很快的把自己的腿也探了進去。
兩個人腿貼著腿的。
她進來的時候,特意打量了打量他。
她出去前他是什麼樣子,什麼姿勢,等她再過來的時候,他竟然還是那副樣子。
看來自己出去的時候,他滿腹心事的都沒動過地方。
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很怕自己過來回叨擾他,她便把手小心的放在了薄被上,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那雙眼睛仿若能說話一般,不知怎的,在被她這樣看過後,那些近乎掩飾不住的浮躁焦慮漸漸的散了去。
很快的他握起她的手,輕輕的說道:&ldo;我還不歇呢,你多坐會兒。&rdo;
☆、第47章
過了幾日出殯那日終於是到了,護衛儀仗隊,一時間京城地方官員都穿麻帶孝跟在後面。
伴著天上的飄雪,遠遠看去甚是壯觀。
早先的時候趙貴妃已經在宮中自盡,按理說該是朝廷表彰一番,遷入嬪妃所用的墓室,可因唐王的關係,趙貴妃也不過是糙糙下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