騏已經手腳利落地給某處男複製了兩部片,塞進了“Movie”標題的資料夾裡,微笑著拔出硬碟,深藏功與名。
……然後抱頭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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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傷難愈,何況是傷口以最卑陋的姿態被撕開。
陳安穎面上無恙,甚至主動找漠漠和老大道歉,簡短坦白那段不愉快的戀情。之後的幾天也是該說說該笑笑,彷彿這一頁已經在她心裡翻了頁,一點痕跡也沒留。別人眼裡,她還是那個雷厲風行、堅不可摧的陳安穎。
如果不是她偶爾的走神,和走神時不小心洩露的那幾縷沉鬱表情,幾乎連和她最親密的同寢人都要被騙了過去。
這時候再多的言語開解也無用,時間是良藥,傷口終究會有癒合的一天。她們能做的,就是陪著她,陪著她早日在等待中結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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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涼衫看著不遠處棉花糖攤子前,鶴立在一群毛頭小孩裡的易永介,身材頎長,手插褲兜,乾淨的襯衫熨帖著他清俊的身形,等待的樣子斯文又好看。
她看著他,不由想起那晚陳安穎說過的話。
——“愛情很奇妙,從相遇到情定,從陌生到交心,步步都是契機交織的岔口,哪一步稍稍歪斜了方向,可能身邊站著的就是另外一個人。你和易學長的這一路,無波無折,緣分堆砌,是我最嚮往的簡單而純粹的感情。牽緊手哦,我等著看你們童話故事一樣的美滿結局。”
她和他的結局是什麼樣的呢?柳涼衫沒有細想過。
終點太遙遠,他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途徑沙漠或荒河,良辰或美景,是福是禍都不可知,但她唯一確定的一點是,她想和他一起走。和這個叫易永介的,為幫她買棉花糖而安靜等待的男生,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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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呢?”
易永介把手裡的棉花糖給女生遞去,後者笑嘻嘻地接過來,毫不扭捏地回答道:“想你呀。”
原以為這句調戲之語會換來易永介一個小小的臉紅,沒想到某男神聽後面不改色,風輕雲淡地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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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晚去我家吧。”
☆、星河(3)
直到吃過晚飯回了男生的獨身公寓,那廂易永介的報告主題都快寫完時,柳涼衫的大腦仍和當機了一樣。
她的腦海牢牢地被一件情趣內衣佔據了,那是陳安穎直呼著適合她、硬塞給她看的一件。輕薄的布料綴著黑色蕾絲,款式是讓她看一眼就想捂臉的性感。
明明男生只是讓她陪他回家通宵趕報告,自己這都是在想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啊。
都怪尺度大開的陳安穎這幾天給自己灌輸的“科學知識”,教學起來冠冕堂皇,“你家那位不會,你當然要多懂點啊,不然上戰場那晚會慘烈得不要不要的……欸涼衫你別走啊!”
柳涼衫猛地搖了搖頭,把小腦袋裡那些帶顏色的思想統統甩乾淨。
“幹嘛呢,就這麼不願意陪我寫報告?”看著頭搖得撥浪鼓似的女生,易永介好笑地捧住她的臉,手動停止女友的奇葩行為。
“當然不是。”柳涼衫又想搖頭,奈何腦袋還禁錮在男生手心。
一想到對方那句“今晚去我家吧”一出口,自己的思維就在奇怪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簡直玷汙了一身陽春白雪的男神,罪過啊罪過……
柳涼衫在心裡認真地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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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陽春白雪的某人內心,並不像他手下刻板嚴謹的實驗報告那般理性而條理清晰。
溫香軟玉就在身側,來自心上人的隱秘的香味似有似無,嚴重干擾著他的工作效率。
他早知是這種情況,可就像身染癮症的患者,離不開戒不掉,想時時刻刻得她陪伴,他的疾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