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戰爭,沒有誰對誰錯,只有誰生誰死。
風起,沙揚,天正在泛亮,似乎黑暗的夜晚已經離去,迎接而來的是久違的黎明,只不過這一地的鮮血和屍體讓人感覺仍身處地獄。添定苦笑了下,癱坐在地上,用最後的力量使出咒術又消滅了十幾只通阱,然後用出一個防咒,讓自己躲在狹小的保護空間裡,但他知道這只是拖延之計,恐怕撐不了十幾分鍾。
他看著被龍博控制住的添芷藍,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走,芷藍,我拼盡全部的力量只是為了想保護你,可是你為什麼那麼傻還留在這裡。
芷藍也扭頭察覺道千米之外的哥哥,眼角流下一滴淚:對不起,哥哥。
……
路遠寒處。
“他……他叫什麼!?”紀小季雙眼瞪得極大,猛地站了起來,但眼裡全是憂傷和疑惑,大聲吼道,“你說他叫什麼!你再說一遍!”江蕭蕭被忽然情緒爆發的紀小季給嚇了一跳,他不知為什麼自己管家叫張三會讓紀小季如此無法淡定。
路遠寒先聽見江蕭蕭說出張三這個名字時,並沒有太大反應,畢竟這樣的名字是不會存留在大多數人腦中的。但紀小季剛剛那誇張的反應讓他似乎回想起什麼,對了,在自己妹妹被綁走的那個晚上,失魂落魄的自己找到枯人時,似乎聽枯人這樣對自己說過:“紀小季的老師張三慘死在噬血手中,伊小雨的父母慘死在蕭南火手中。至今單雪和伊小雨仍在昏迷中……”這樣看來,說不定江蕭蕭的管家真的就是紀小季的繪畫老師,從時間上也能說得過去,繪畫教學時間正好是江蕭蕭的上課時間,而紀小季從畫室離去後,張三完全有時間可以在趕回江蕭蕭家中。
並且如江蕭蕭所說,張三是在自己和江蕭蕭剛入學時的近兩年前辭職的,而那時正好也是自己魄源被枯人完全解封的時候,如果將這一系列的事情連串起來,那麼足以證明這兩人口中的張三是同一個人。
可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難道這背後又掩藏著什麼驚人的秘密。路遠寒忽然一驚,等到,如果江蕭蕭的管家就是紀小季的老師,那麼這樣說來枯人豈不是從小就知道江蕭蕭這人的存在嗎——因為從紀小季口中得知是枯人和張三一起將他救出的。難道說江蕭蕭也許根本就和自己一樣,從小就被枯人關注著,而江蕭蕭也從未見過自己的父母,這所有詭異事情背後到底掩藏了怎麼的真相?而江蕭蕭又究竟是什麼人!?
路遠寒回過神來,看著不斷和紀小季解釋且安撫他情緒的江蕭蕭,仔細打量著這個曾經和自己同桌一年的女孩,似乎在看一個陌生人般。
江蕭蕭察覺到路遠寒在看自己,回過頭來正好迎上路遠寒的眼神,四目相視,路遠寒有些尷尬,覺得自己失禮了,連忙地下頭來。
事情絕對沒這麼簡單。是的,枯人沒有道理去救一個素不相識的普通女孩,而江蕭蕭在最近意界人的魄源逐漸消失又爆發出前所未見的強大魄源,並且她現在的魄源和之前的自己還有在七月閣所見的那神秘女子的魄源都極為相似。
想不通,這一切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對了,如果說小時候爸爸說的那個與自己一天出生的女孩就是江蕭蕭的話,那麼他曾說過他認識江蕭蕭的父母,難道說江蕭蕭父母也不是什麼尋常人?
路遠寒想到這一步已經心亂如麻了,他在心裡大呼一聲可惡,只能告訴自己回到人界後,仔細地向枯人問清楚,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而這時紀小季和江蕭蕭似乎已經交談完畢,紀小季站在原地表情空洞地看著前方,似乎被抽乾了所有力氣,看來這兩人口中的張三真的是一個人。
路遠寒小聲喚了一聲江蕭蕭,江蕭蕭連忙緊張地轉過頭來,只聽見路遠寒小聲地問:“剛才我走神了。果真是那樣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