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著面前一大一小的兩個男人暴喝,“為什麼……為什麼!”
花大雷臉露尷尬,小雷低垂著頭,委屈道:裡本來就不需要那麼多床被子嘛。所以剩下的那床被子,大丁伯伯說昆龍弟弟剛好缺它,剛入冬的時候就被借走了。”
筱葉想一頭撞死,怎麼……有這般窩囊的一家人!什麼東西都被溫柔地搶走了,乾脆自己衣服也別穿、飯也不要吃,盡白白給人家送去得了!
“不行,你現在就去給要回來!否則咱們晚上怎麼睡?就一個被子!”還這麼冷的天!筱葉放下話來,也不管人家花大雷有沒答應讓她住下來。
小雷童言無忌,“娘,要那被子做什麼?爹爹、娘和我可以睡同一個被窩呀,再說了,要了被子,也只有一個房間、一張床哦。”
筱葉懵了,也是,花大雷家就兩個破黃泥巴房間,一間堆了許多亂七八糟的雜物,另一間也才能睡人,還有一間便是隨便用幾塊木板搭的廚房。所以說這男人家有多窮了,能不窮嗎?啥能見的東西都被那些什麼七大姑八大姨給美名其曰借走了,有借無還啊!難怪葉子會被氣走,她也鬱悶得抓狂!
花大雷搔著頭皮,悶悶道:“晚上你和小雷睡,過兩日我去集市賣得些閒錢,再去東村彈床棉花被。”
“家裡東西可缺的多呢!”筱葉撇嘴,“那你又睡哪?”
花大雷擰眉瞧了眼她,轉身出了房間。
哎,所以說,這古代的娛樂生活少的可憐,不能上網沒有電視還米得書抬抬!筱葉坐在昏黃的煤油燈下,與小雷大眼瞪小眼。
說起這煤油燈,沒用過的人可能不知道,一朵那麼小昏暗的火花,竟騰騰冒起那麼大的黑煙。看瞎眼不消說,次日早起摸摸,鼻孔裡頭都是灰黑灰黑的,嘔死了!
小雷早被伺候著洗完臉洗乾淨腳,舒舒服服地躲在溫暖的被窩裡頭感嘆美好的人生。他花小雷打記事起,哪裡有美麗的孃親給抹臉搓腳的。不過也煩,這臉早上洗了晚上還得洗!哦還有,幹嘛得天天燒熱水洗腳?費那事幹嘛!
不僅是他花小雷被孃親抓著洗臉洗腳,就連他爹爹,也被下了死命令。
筱葉兩手託著臉蛋,十分好笑地想著方才花大雷的模樣。花大雷整張臉都紅透了,兩隻大腳左挪右動不知放哪,尷尬異常。他死活都不肯當著她的面洗腳,吱吱唔唔地說他等會去用點涼水衝一把便好了。
筱葉灰常強悍地直接端盆熱氣騰騰的水放在他腳邊,他卻還是顯得十分羞澀不肯洗。她煩了,一個大男人,平日裡見著英猛陽剛,這會要他洗個腳,卻扭扭捏捏似個娘們般。她一把將他按坐在竹椅上,不由分說便脫掉他的鞋子。
筱葉吃了一驚,那傢伙這麼冷的天竟然沒穿襪子!饒是個大男人,一雙腳也凍的通紅髮紫,冰冷的嚇人。
他卻不好意思了,悶悶地說他不怕冷。
筱葉沒有奚落他,一個大男人,本就不大會安排家裡的吃穿用度,沒有老婆的男人可憐西西的。只是,令她著實鬱悶的是,這個男人依著他又種田又打獵的,總該養的活他跟他兒子吧?可最後為何會落泊到如此境地?
她又要說那句話了:這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以為此舉是大方講義氣?其實是窩囊懦弱!再說白了就是蠢!自己的小家還沒過好,還有心奉獻給大家?
那啥,能不給他個‘鳳凰’的定性?頭疼,她生平最怕的就是愚孝的男人!他真要啥都聽那婆婆的,那婆婆又喜歡雞蛋裡頭挑骨頭,沒事給她找不自在,那她豈不過的很抑鬱?哎,無怪乎那葉子要跑路了!
她現在習慣於找一個葉子離家的理由,她開始有些好奇了。
花大雷有些粗魯地推開她,紅著臉說他自己來就可以了。
筱葉呵呵笑出聲,眼裡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