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滴滴”的聲音,砸落在地上,氤氳出一攤水漬。
榆嬤嬤顫抖的看著那小盒子裡的東西,幾乎連褶皺的眼角都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
出現在她面前的不是別的,正是一截血跡模糊的斷指,而在那斷指旁邊擱著的,正是她送於兒子保平安的那枚金玉瑞獸指環。
她不會認錯的,她不會認錯的……
榆嬤嬤幾乎顫抖著伸出手想要去碰觸,可就在她的手方觸到盒子之時,便看到那盒子被馮維按在手下,朝後移了許多。
木盒拖在破木桌上的聲音直揪她的心,咫尺的距離,她卻是再觸碰不到,隨著鐵鏈發出的撞擊聲,榆嬤嬤如何去探,於她而言都是徒勞。
像是被逼到極致一般,榆嬤嬤瘋了一般,赤紅著眼死死瞪向馮維,一次又一次拼命地向前掙,卻又被冷酷的摔回去。
毫不懷疑,若非是那鐵鏈禁錮,眼前的榆嬤嬤早已撲上去,恨不得咬斷馮維的喉嚨,喝盡他的血。
“你是個瘋子!你是個瘋子!”
聽到榆嬤嬤不甘而悲憤的怒罵,馮維毫不在意地輕哧一聲,隨即饒有意思地勾起唇角微微湊近,用只有他二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既然你我皆瘋了,那便沒有什麼暢談的阻礙了。”
看到近在眼前的馮維,如同瘋婦一般的榆嬤嬤眸中厲光一閃,當即奮力衝上去,哪怕兩手被狠狠鎖在冰冷的鐵鏈中,與鐵鏈幾乎長在一起的皮肉被狠狠地撕裂開來,她也沒有絲毫地放棄。
可終究,即便拼到最後,她才發現,她離眼前這個可怕而狡詐的瘋子仍舊隔著一寸的距離。
當她不甘而憤怒的張嘴想要撕咬時,卻是被驟然冷凜而徹骨的疼痛鑽入心中,讓她不由發出近乎扭曲的慘叫。
留在外面的役長悄悄偷覷了一眼靈寶,卻正好目光相對,驚得連忙又低下頭來。
看著眼前沒用的廢物,靈寶便有幾分不耐,他的腳無數次想移進去,可他太清楚師父的脾氣,看似溫和親善的表面,內心卻是冷而無情,一旦違背了他的命令,只怕就會惹怒師父,甚至是引起師父的懷疑,更何況,還有眼前那個無能的役長還杵在那兒。
牢房內,馮維仍舊雲淡風輕的捏住榆嬤嬤那合不上的嘴,看似力度溫和,可只有榆嬤嬤知道,馮維的這個力道,足以讓她的下巴脫落。
看到鮮血淋漓的嘴中漸漸脫落而下的牙齒,馮維不由慨嘆一聲,彷彿可惜般緩緩道:“榆嬤嬤也是在孝文太后身邊伺候幾十年的老人了,我原以為必會懂得什麼叫趨利避害,什麼叫權衡,如今看來,榆嬤嬤當真是老了,不要自己的命也就罷了,竟連你這些個子孫的命,都不要了。”
因為疼痛而嗚咽出聲的榆嬤嬤陡然身子一震,眸光漸漸發生了不易察覺的變化。
“如今這樣的局面,你和你的子孫就是砧板上的魚肉,雖然你的命我不定保得住,但咱們人活一輩子不就是為了後輩們?只要能保住他們,嬤嬤此生也算是圓滿了吧。”
榆嬤嬤原本迷茫而恐懼的眸子漸漸平靜下來,隨即替代的便是堅定與深意。
“你,到底想要什麼”
聽到因疼痛而變得嘶啞的聲音,猶如枯木折損一般,馮維卻是有幾分花前賞月的興致般,緩緩出聲道:“嬤嬤是明白人,孝文太后與陛下的關係如何,您是再明白不過了,其實按著如今的局勢說,孝文太后只要安心後宮,無論是對陛下,亦或是旁的皇孫親近些,過的也該是頤養天年的好日子,可咱們的太后卻偏偏與陛下,與東宮不合,這其中可是有什麼緣故?”
或者說,是有別的出路。
榆嬤嬤眸光微微一動,漸漸明白了什麼,隨即便聽到了馮維輕而緩的聲音。
“這麼多的皇孫曾孫,您老可知道,太后究竟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