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男嚇了一大跳,再也不敢說任何的話了,然後快速的退出了龍天敖的辦公室,並迅速的幫他把門關好。
走出門,陳子男吐了口氣,然後朝不遠處的秘書張恆走了過去,看見張恆,不等她開口,他就率先開口了。
“告訴蘇君豪,讓他轉告顏辰軒,我們已經盡力了,”陳子男說著,把手裡的證明遞給張恆,苦笑了一下,“我都沒有機會把這張證明遞給他,他像一頭獅子一樣在發怒。”
張恆看著手裡的證明,只要龍天敖在這張證明上籤上自己的名字,秦有為的受賄將減少一千三百多萬,那就意味著死刑改為有期,如果有個好的律師,能把臨水橋垮的事情給推到前任市委副書記頭上,他的刑期就沒多少年了。
“龍總有龍總的考慮,”陳子男非常理解的說:“你想一想,我們隆盛公司這一個月來天天被那些相關部門核查,大家都人心惶惶的,如果現在他出這一證明,說那酒是他送給秦有為的,那些相關部門的有心人,就又會說他是在行賄,那麼,我們隆盛公司,面臨的,就更加是一場鋪天蓋地的核查和災難,五天前的競標,我們丟了原本應該贏的標書,如果再來一次,那麼,一個月後南邊那塊地,估計又沒戲。”
陳子男說到這裡,看著張恆,希望她能理解龍天敖的難處,一個公司的總裁,不能因為某個人而拿全部公司的發展去頂上。
張恆也苦笑了一下,點點頭,“你說的這些,誰又不明白,只是……”
“算了,張恆,我先做事去了,”陳子男不想和張恆繼續談論這個問題了,因為談下去,就太複雜了。
張恆點點頭,等陳子男的身影走遠,才迅速的走進洗手間,然後掏出手機給蘇君豪打電話,因為蘇君豪才有辦法和顏辰軒聯絡上。
---胡楊篇---
秦子心把最後一個盆栽搬進明輝花店裡,然後拿了鐵鉤把卷簾門給拉下來,已經是晚上20點了,這個時候買花草盆栽的人很少了,只需要留一個小門開著就行了,
她來張明輝這裡一個月了,她其實很少幫他們做什麼事情,因為她一般都在跑外邊,在跑自己父親的事情。
這一個月,她跑了很多相關的部門,張明輝夫婦真是天下最好的人,他們借錢給她,又給她出主意,甚至連八歲的燕子都拿著厚厚的筆記本去街頭讓市民簽名證明秦市長是個好人是個好市長,讓民意來作證。
一個月,小小的燕子準備的一本厚厚的筆記本上有上萬個簽名,有些人不僅簽名,還留了言,說臨水橋的垮不應該是秦市長一個人的責任,畢竟秦市長接手時,那橋墩已經下好了,而橋垮,明顯的和橋墩有關。
一個月,子心頂著所有的輿/論,也顧不得別人對她指指點點,她奔走在每一個相關的部門,希望能給自己的父親一個公道的處理。
而不管她怎麼奔走,濱海的各相關部門都對秦市長的事情畏避三分,好像每個人都深怕和秦市長染上任何的關係一般。
就是在這樣萬般艱難的情況下,子心帶著從張明輝那裡借來的錢,一個人坐火車上了北京,她必須要為自己的父親盡最大的努力。
曾經聽說過上/訪,那時當故事聽,沒想到,她秦子心也有上/訪的時候,她在北京整整呆了半個月。
她不記得那半個月是怎麼度過的,只知道每天住在一點都不通風的地下室旅館裡,每天最早起床來,最晚回來,奔走著去找那些相關的首長。
子心一直認為自己是個不堅強的女孩子,一直認為自己很傻很笨很愚蠢,可是,當這樣的大事發生在自己的身邊,她就是再傻再笨再愚蠢,也還是有笨的辦法。
終於,她得到了肯定的答覆,終於,她知道自己父親的事情將重新開庭,而不是剛開始那幾天的簡單定罪